其实很多事情,往往是为了遮掩什么事情,就像是敲在讲台上的那只皮鞋,民众看到的是一只破鞋,谁知道是为了掩盖另外的一只鞋!
这事情,也是屡见不鲜了,只不过现在的重点是这幽州还在跟骠骑抗衡呢,又不是有巨大的优势,不管是在外界还是在内部,幽州都面临着那么大的压力,可偏偏就在这样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有一些事情,并不是永远都不清不楚,抑或是装一下清楚,就可以清楚了的。
就像是现在,有些事情不清楚了,那么雷重等人同样也就不清楚要怎么做了。
是敌,是友,还是什么其他。
雷重目光从身边各个的军校士官脸上一个个的看过去,看得非常的仔细。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基层的士官,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老兵。
他们对于这一件事情的态度,可以说是代表了当下幽州的这些非曹氏直属兵卒的态度……
众人一开始还在躲避着雷重的目光,但是很快就有人挺直了腰,不闪不避的对上了雷重的审视,然后就是更多的人开始看着雷重,甚至在眼中冒出了一些热切来。
骠骑军的待遇,他们都听说过。
之所以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个事情,那不是还没死心么?
等热血退去,心彻底死了,那么原本的善恶标准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之前他们不吭声,是因为他们知道吭声了也没有人会在乎。
知法犯法,知错不改,春秋笔法,避重就轻,不是山东之地的传统艺能么?
顶多出一份不痛不痒的告示,也就算事完事了。
都处理了,还想要怎样?
可是这就一件事么?就仅仅是一件事么?
山东之地内,从桓灵之时开始,辱骂边疆兵卒是无脑武夫,有辱斯文的,还少么?
黄巾之乱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等叛乱平息便是立刻翻脸不认人的,还少么?
至于什么其他的贪功冒名,吃拿卡要等等,更是不胜枚举。
这样一盆盆的冷水,甚至是冰水泼下来,便是炽热的钢水,也会在一阵阵让人看不清楚的白烟灰雾里,凝结成为灰黑的铁块。
这些幽州的兵卒,不想打了。
至少,不想要为曹军打了……
『嗯。』雷重点了点头,『行吧,既然大伙儿都是这意思……那我就走一趟。』
众人原本有些凝结的氛围,忽然就轻快了起来。
本来加在这些曹军兵卒身上的什么家国天下,也都是上面人说的,让他们死活要担起来的,可是现在他们不想要替上面的这些家伙担着的时候,他们就忽然觉得很是轻松了。
『头儿,反正我们都跟着你!』
『对对,雷都尉就是我们的头了!』
『别叫都尉,这一去,至少是个校尉!』
『对了,头儿,帮我们多要一些钱财啊!』
雷重有些奇怪,转头对那个说要钱财的士官问道,『怎么突然说要钱了?』
『呵呵,这年头,升官,不用想了,老婆,跟人跑了,我这两手空空!可不就剩下多要点钱了么?要不然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