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众多士子们亦是忍不住爆发一阵喝彩。
那名士子心服口服,颇具礼仪的拱了拱手:“公子所言,振聋发聩,受教了。”
“兄台言重,小子岂敢言教。”萧煜还礼。
他锦衣锦带,玉簪束发,相貌英俊,翩翩少年郎,且谦逊有礼,温润如玉,此番一通精彩的辩论,几乎赢得了场内所有人的好感。
先前那名大言立志之说的士子更像是找到了知音,拱手行礼,满脸喜色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敢言尊,在下萧二郎。”萧煜拱手道。
“敢问萧兄,可是道家之人。”另有士子问道。
“非是道家,非是儒家,亦非法家。”萧煜礼貌回答。
啊?这话不禁让在场士子交头接耳了一番,一阵窃窃私语。
以其言论和学问,应当是师出有名才对啊。
萧煜自是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从小就有好几位天下名士教导。
要知道,真正的大才,都在朝廷。
就好比章台阁董舒,这老头要是来了这里,士子们都得顶礼膜拜。
又如上官文若,若是来雅集参加诗会,斗斗文章,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们,都得高山仰止。
一番辩论后的探讨,接下来,又开始了第二场。
这一次,是由众士子来提出问题,上方老者作答。
有人当即拱手问道:“敢问夫子,当初天下大乱,诸侯争霸,是何原因?”
“自是人心丧乱,礼崩乐坏所致,何有此问。”老者道。
“非也。”那士子道:“在下以为,皆因世人逐利,诸侯有争,才使天下处于水火。”
“此,无异于礼崩乐坏。”老者言简意赅。
士子道:“既是如此,夫子还坚持古礼仁法之说?”
老者道:“当然,不遵礼乐,天下岂能不乱。”
士子道:“那夫子以为,乱世又何以平定,难道是夫子所谓的上古之礼,和诸侯间的仁德友爱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少人都心里一惊。
老者亦沉默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说道:“人性本善,若诸侯复礼,仁治正德,天下又岂会大争,又岂会有杀戮征伐。”
士子摇摇头,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观点:“以夫子所言,岂非将天下都视为圣人。在下愚见,人,生而好利,才有争端,若一味仰赖仁礼,非治乱之道。”
这士子老是驳斥仁礼,让老者有些生气,沉声道:“正因尔等学派,搬弄术之说,才使天下争利,谬言于世,实非正论。”
这就有点攻击性了,那士子脸色涨红,可一时间却找不到好的言辞反驳。
萧煜拱手施礼:“在下不才,愿与夫子一论。”
见他起身,场内士子都脸色精彩,纷纷注目。
老者亦将目光看向了他,稍稍伸手:“萧公子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