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主薄卢仁友,此君胆子最小,和别人也不一样,被侍卫押走的时候,在不住求饶着:“大人宽恕,大人宽恕啊。”
“你身为六安县水利令丞,治河道,主防洪抗汛,但六安的河道疏通了吗!你的防汛事务都做到哪里了!”
“是的。”余冬青回到。
张景瑞接过,细看下说道:“这个严子程是负责当初的大坝监工吧?”
又被带走一个,这一下,不仅是众官员身子更低,主薄卢仁友更是额头冒出了冷汗,忍不住抬起衣袖擦了擦。
后者反应过来,自是不愿坐以待毙:“张大人!下官不服,下官不服!要具本上奏!”
啊!?郭宝德脸色骤变,结结巴巴却说不出话了。
余冬青道:“当初县里水利工程比较大,因而在民夫上虽然可以查,但人数有些多,还需时间,不过这两日,周淮那边已经确定了几名吏员,是参与了六安大坝工程的。”
到了他这里,方大人似乎还想挣扎一下,表现的一脸正色:“张尚书,下官此番乃奉郡守之命,视察六安水患情况,何罪之有?且下官职在郡府,尚书大人即使有罢免之权,也该经过郡里的同意吧?”
“说得好,你奉郡里命令,到县中视察,可结果如何,除了与郭宝德等人吃吃喝喝,有督促任何赈灾事宜吗!眼里看到了民生疾苦吗!现在六安水患之事,至此等地步,你有没有责任!”
他并不是什么官身,而是县里的吏员,但有公职,属于接到老爷的命令,实际办事的那类人。
上午宣读圣旨,六安县府所有官吏都得到场,因此严子程是亲眼看着县令等人被直接免职的,对于这个钦差大人,他打心眼里畏惧的紧。
最后是郡里来的中书录事方大人。
被侍卫引入客厅后,他也连忙平复了一下心情,恭敬拱手,将腰身一弯到底:“小人严子程,见过尚书大人。”
然而很快就轮到了他,听到点名,他身子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却无从狡辩。
“似尔等奸恶之徒,竟还有脸在这里提什么奉命行事!”
“拖下去!”
“诺!”
这还没完,张景瑞又道:“即免去孟翔水利令丞一职,关押收监。”
而他每交代一件事,下面被点名的官吏便拱手弯腰,正色领命。
“谨遵钧命——”众人齐齐施礼告退。
县丞亦是喉结滑动,暗咽了口唾沫,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其所言之事,皆为水患赈济,恢复田亩,重建家园等事,包括六安河道水利问题,面面俱到。
目下最要紧的,不仅是彻查案件,另有灾后的救助,民生岂能不顾。
四名贪官一个没跑,张景瑞并没有就王少成一案说事,而是给了其他的名目,且桩桩件件都是事实。
“起身回话。”
“是。”严子程直身,不忘小心翼翼的看了对方一眼。
张景瑞开门见山:“当初淮南拨款六十万两白银,修建六安大坝,可建好还没一年,便遇水决堤,事发后,王少成死于家中书房,凶手欲盖弥彰,欲伪造其畏罪自杀之现场,但经武卫府深查,现已有确凿证据证明王少成是死于他人之手。”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