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系列问题颇为复杂、中间也没有明显的停顿,按理说正常人都不太能反应过来,但醉得晕乎乎的卡拉就是立刻听懂了。
不仅听懂,还找到了最简洁的回复方法。
她骄傲道:“我老公!”
安娜贝尔立刻从手掌里抬起脸,与德里克如出一辙的冰冷视线扎过来:“滚,闭嘴,不是你的。”
喝醉的卡拉继续骄傲:“这句话刚才他说过一模一样的!”
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重新捂住脸。威压烟消云散。
卡拉不理睬她无比复杂的心理活动,依旧很骄傲:“他们超级像!而且都对我特别好!所以不是我老公就是我儿砸!反正是我的!”
“滚,闭嘴,不·是·你·的。”
“是我的,好像好像,嫌弃我嫌弃的要死却让我在这里好好坐着的样子和我老公一模一样……”卡拉撇嘴,“我老公全世界最好看,其他男人都是野草凡花只值得我五分钟的兴趣,而我刚才不觉得那个人是野草凡花也不想撩他,所以他等于我老公。”
安娜贝尔:“……”
真是一番绝妙的推导逻辑。
安娜贝尔阴冷道:“你再借着酒疯胡乱认人,我就把你说的话录下来,发给你老公听。我说到做到。”
卡拉安静了。
安静如鸡。
只余捂着脸的安娜贝尔很不优雅地吸了口气,然后很不优雅地吐出来。
“好吧……”她半是气恼半是心虚地说:“好吧……”
“和我仔细说说刚才那个陌生人。他让你在长椅这里坐好,给你买了热果汁,还给你披了外套……然后呢?然后他去哪儿了?”
卡拉不解地晃晃脑袋。
“他很奇怪。他说‘在这里等着,很快会有成年体兔宝宝来接你,我忙着和幼年期的兔宝宝玩游戏’,然后抱着单反,扭头就走。”
安娜贝尔:“……”
……这是生气了吧!
他果然生气了吧!超级生气!
果然知道我跑去和小洛森见面了吗……话说谁会认真和另一个世界的幼年期自己计较……
和那只幼年期的半句魔咒都不会、礼仪课估计也没学过、笑起来肯定傻乎乎的小安娜有什么好玩的!!竟然抱着单反扭头就走了!都不打算和我见面!都不打算和我——
安娜贝尔用力掐了掐手心。
再看向神情懵懂的卡拉时,那不是十分的碍眼,是百分的碍眼。
“把外套脱下来,”一字一字堪称咬牙切齿,“这件外套不是你的。”
卡拉敏锐地从对方这次的威胁中感受到了媲美“我录音发给你老公”的杀气,她正准备“噢”一声把外套让过去,就见安娜贝尔伸手过来,“唰”地一下把她身上的外套拽走了。
拽完后她还迅速把外套左叠右叠叠成一块小小的体积,团吧团吧紧紧捂进怀里,确认藏好后,再次投来凶恶的眼神。
卡拉:“……”
感觉就像是被凶神恶煞的教导主任掀走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