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快要闹脾气了,不准再说话”的意思。
于是洛森俯身抱住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接着,和哄肝过头的斯威特学徒一样,微微的摇晃。
陈旧的男款校服衬衫下摆从被子里晃出来,柔软的奶白色与星星点点的月季色在床帐的阴影下若隐若现,主人却更紧更深地钻进抱抱。
一门心思钻进熊窝的呆兔子,
洛森眼神暗了暗,但还是伸手过去,悄悄帮她重新遮好。
作案工具用完了,他是真的想老老实实,不打算再胡闹。
安娜贝尔被抱着晃了一会儿,默不作声,但拽他家居服的力道越来越小。
最后她小声说:“变成中间名,贵族圈就没人会认真称呼我为布朗宁夫人。”
“我不在乎。”洛森轻声说,“你在报纸上告诉了全法师界,我们会去圣堂缔结仪式,那之后你的戒指还会戴在无名指上,而我一直会是布朗宁法师,待在你对面的办公室。”
“不需要更改姓氏,全法师界会知道你是布朗宁夫人。”
安娜贝尔沮丧地叹息一声。
他很有道理,他一直都特别有道理。
可安娜贝尔知道,不管此时布朗宁说的多么动听,只要自己没做出极端夸张的举动,只要自己没带他去满足够的正式场合……
那个还充满了许多“约瑟夫·利昂”的上流贵族圈,永远会把他当成自己一时兴起饲养的情人,而不是真正爱慕的丈夫。
所以她坚持要改姓,她坚持要带他去舞会,她坚持召集所有的斯威特……既然已经得到了足以完全公开、保护他不被任何势力打搅的力量,安娜贝尔不想她的布朗尼再受任何委屈。
安娜贝尔真的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姓氏,就像她真的不怎么在乎在亲热时做措施。
当然,斯威特家主在乎自己在婚姻中的支配权,在乎自己的利益,更别说在性或感情中保护好自己……她一直觉得男人都是渣滓,过去封建到设想婚后生活都不怎么愿意让丈夫碰。
薇薇安她们耳提面命反复强调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懂。
恰恰相反,见过太多太肮脏的男女相处,她太懂了。
但……
那些大道理,都能轻易被一个前提打碎,不是吗?
【他是布朗尼。】
【全世界,唯一一个,她的布朗尼。】
偏执也罢,愚蠢也罢……她总想,给布朗尼……
最好最好的。
全部全部的。
这是斯威特的扭曲。
这是斯威特的……爱意。
——但他不喜欢,他总要坚定反对,有的时候和她对着干也不肯让步半分,哪怕吵架斗嘴冷战也要拒绝她赠送过去的——
真是,宿敌。
安娜贝尔又叹了口气。
讨厌的宿敌。
她没精打采地说:“我需要甜品。”
洛森知道她就是决定妥协、不再坚持改姓的意思了,于是他摸了摸她的头,招手让之前放在外面的托盘飘过来。
他的确做了许多口味、许多造型的费南雪,闻着就香气扑鼻。
但安娜贝尔的改姓计划失败了,她正沮丧地抬不起头,只摆摆手。
于是洛森率先拿过一块费南雪。
“……我算是明白了,布朗尼,你根本就不是可爱的oga……小说里,爱哭的oga都是甜甜的,你这个犟脾气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