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突然从天空降落到地面,看着面前的早餐,安娜贝尔这才有“洛森还没有离开”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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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莫名就不再渴望一杯浓咖啡,有点想吃奶油泡芙。
内芯甜滋滋轻飘飘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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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忍不住说:“你真的要辞职吗?不做宠物,留下来做我的私人厨师也可以。薪酬好商量。”
洛森:“谢谢,但没兴趣。”
谁会真正热爱打工啊,拼命挣了四年的钱还了一大笔巨款又办下正规证件,他现在只想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没有老板、没有各种伪装、满是游戏、垃圾食品与可爱纯洁的女孩的长假。
——可以随意和异性聊天开玩笑,而不用担心她突然做出蠢兔子那样的长久盯视,再直白发表“现在和我上床,否则扣工资”“怎么还不来亲我,扣工资”……之类的可怕命令。
……啊,他真的被自己的雇主毒害太久了,各种意义上。
普通纯洁又可爱的女孩肯定不是她这样的吧。
虽然这四年导致他几乎对任何女孩都丧失了兴趣。
但能普通平等地和她们对话交朋友也比和安娜贝尔对话好……待在这位小姐身边他连心率都控制不好……
迟早会得病。
太可怕了。这份工作。
……要不去预约个心理医生吧,就说需要治疗离职后的变|态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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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并不知道对面的前任雇员已经计划到了“心理辅导”,她开始低头享用自己的玉米浓汤。
安娜贝尔把汤匙放进嘴里,努力没当着他的面发出“啊呜”的不雅声音——虽然过去遭遇巧克力蛋糕的她发出了许多“啊呜”声,但那时他是自己的宠物,在宠物面前没什么好害羞的。
现在对面坐着的,可是和她没有任何金钱关系,完全出于自愿和她交谈的洛森·布朗宁。
安娜贝尔的人际交往关系几乎全部由金钱关系组成,而她是所有金钱关系的主导者——可,此时,此刻。
洛森·布朗宁坐在对面,既不是她的主导者,也不是她的顺从者,他仅仅是坐着,说话,敲手指,鲜明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不管好的坏的,他再没有任何掩饰。
是出于对自己的厌恶,还是出于辞职后的自暴自弃,又或者他真的在乎那个问题在乎到忘记了掩饰自己?
安娜贝尔分不清。
这个一边乖巧做了她四年宠物一边暗地赚钱赚到能完全解除他们包|养关系的男人,她实在是很难看清。
而且她又没有分析其他男人的经验,只注视过这么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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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最值得注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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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她一点都不想放弃和他的金钱关系。
她付钱让他吻她,这有什么不好?
……没有金钱关系。
不就是没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