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起编花绳玩耍,摔伤了给自己涂药,悄悄藏了馍给因为没写完大字被罚不许吃饭的自己,休沐时看到漂亮的发簪还会当礼品送来。
都是这样善良可亲的,阿笙心里当做半个亲眷的人。
可是现在,这些声音围绕在耳边,反而像是鬼刹索命,缠绕成绳团将她勒得越来越紧,连皮肤都要破碎在空气中,撕裂成没有形状的落叶,洋洋洒洒摔在空中。
是啊,就算是不说出来,也没人会察觉的,而且即使双桃为此付出生命,也于崔姑母没什么益处。
柔柔拍拍双桃的肩,“你起来吧。”
双桃松开阿笙的裤腿,惊喜地直起身子,还不待拿对方递过来的一方帕子擦过泪水,就听到她接着开口。
“你的妹妹,我会替你好好照料的。”阿笙细致地擦去双桃脏污的妆容。
这话的意思就是木已成舟了。
就在此刻,怔愣的双桃比所有人都更先意识到,阿笙已经决定了。
原来阿笙早就知道她妹妹是花锦的事情了,那这些刻意的隐瞒简直就让她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那这件事就没办法再转圜了,双桃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也就是这一刻,双桃望着堆积着的枯黄落叶,温柔地想,她果然还是很了解阿笙的啊。
从来都是这样固执,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
还是最开始时候认识的阿笙,所有人都在变化,唯有她永远都是一个样。
真好啊。
双桃按住自己被风吹乱的发,模模糊糊笑起来。
她还没变,这可真好啊。
阿笙面对着满院的期许神色,咬着牙沉声说:“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担。”
就在她闭着眼睛要接着自己的话时,清远杳渺的杜蘅香气袭过来。
玉白的手按住她的肩,耳边是秀美雅致的少年郎悦耳的声调。
“你是姑母的身边人,我给你个体面。”
“想要白绫三尺亦或是毒药一杯,双桃你自己选吧。”
世无其二的温润公子抬眸,目光是山高水远的明亮。
公子璜对着诚惶诚恐跪倒的人,淡声道:“你们还有什么疑虑吗?”
虽然是闭着眼睛,可妍弱女郎的眼角隐约有泪划过。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耍帅阿笙来,恶人公子做,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