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鲁顿显然不在意这点小事,他跳下车,礼貌地说道:“您就是dr古蕾娃吗?感谢您在之前那段缺少医生的时期,对平民提供的帮助。”
“不愧是传说中礼贤下士、爱民如子、急公好义的‘英雄多鲁顿’,很会说话嘛,。”古蕾娃带着些调侃的语气说道,“然后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多鲁顿的临时护卫们边听边点头,没错,多鲁顿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没想到这个‘魔女’总结得这么到位,看来也是自己人。
“请您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了。”反倒是多鲁顿有些脸红,这误会好像解释不清了,他说起自己的来意:“其实我是为了琥珀旅行团来的。他们是来这里求医,所以我把紧急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立刻带医生赶到这里,没想到还是没赶上。”
“那种事没关系,病人暂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古蕾娃说道,“你亲自跑一趟真的就只是为了这个?”
多鲁顿点点头:“是,病人特意来医疗大国治病,结果却连医生都找不到,我认为这太失礼了。既然您已经帮忙治疗过,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
“嘻……我已经收到过不错的谢礼了,不需要你再来感谢一遍。”
“是这样吗……”多鲁顿突然抬起头望着远处那面几乎已经看不清的旗帜,昨天他还有有不少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好像都能想通了。
如果是他们的话……好像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
在一片雪原之上,一群驯鹿正在迁徙,这是它们每年都会做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冬岛之上,寻找一块食物充足的居住地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迁徙时驯鹿们往往排列成相当密集的队形,既能防备捕食者的袭击,又可以防止幼年驯鹿走散。
然而有一头明显未成年的驯鹿,却一直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孤零零地却不敢上前——他被排挤了,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排挤,因为他长着一只与众不同的蓝鼻子。
异类往往是不受欢迎的,驯鹿们不愿意与他同行,哪怕是生下他的那只母鹿,小驯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无助地跟在大家身后,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好在只要他没有过分靠近驯鹿群,就不会受到攻击和驱赶……当然,这也是他在受到过很多次攻击之后才确定的距离。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成年后单独行动,或者加入其它的驯鹿群。
然而今天似乎又是厄运降临的一天,由于一直跟在驯鹿群身后,原本有些食物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少东西留给他了,饥肠辘辘的他,吃下了一枚看起来就很可疑的果子。
由于从小没有母亲的教导,他并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平常只能靠好不好吃来分辨食物。但今天他已经饿极了,即使这枚果子十分难吃,他也舍不得浪费一点。
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哪里不一样了,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和大家不一样,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融入驯鹿群,开始思考自己的鼻子能不能改变一下。
结果他真的变了,他变成了和驯鹿完全不同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能够直立行走的‘人’,可尽管一切都变了,唯独那只鼻子依然是蓝色的。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被赶走了,如果以前驯鹿们还能勉强把他当做同类,那么现在就是彻底将他当成怪物了。
驯鹿们是不会允许一只怪物一直跟随着它们的。
小驯鹿试图解释和恳求,但驯鹿们听不懂他那还没来得及适应的‘新的语言’,干脆对他发起了攻击。
无辜的小驯鹿终于逃走了,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委屈,也带着满身的伤痕。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但他看到了远处的炊烟——以往那是会让他害怕的东西,现在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只是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走到那个村子了,又累、又饿、身上又痛的小驯鹿,终于倒在了地上,接近成人的身体慢慢缩水。
大雪纷纷而落,逐渐将这个小小的身体覆盖,直到一个穿着时尚、满身酒气的老婆婆从这里路过。
“阿拉,这是什么?狸猫?驯鹿?”小驯鹿被抱了起来,尽管意识有些朦胧,但小驯鹿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温暖。
古蕾娃将这个满身伤痕的可怜小家伙带回了家,仔细为他处理了伤口,又给他喂了几口糖水,最后坐在床边看着他。
小驯鹿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悄悄观察着这个救了他的人。
不过他清不清醒怎么可能瞒得过古蕾娃。
“这么久还没醒过来,看来是救不活了。”古蕾娃很恶劣地说道,“不如烤了吧,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烤鹿肉了。我看看,先砍一条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