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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怒骂(第2页)

不过在裴宴自爆名号的时候,李志夏几乎是满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过去。要说在长安城能被称为郡王,还符合年纪要求的,细数之下也只有一个。靠,李志夏啐了一口,这位爷怎么上赶着来凑热闹了,不过联想到出事的是秦王裴贺之,就很好理解了,毕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裴名宴,皇上亲封的怡乐郡王。”裴宴环顾一周,笑着走前几步,“你们谁再敢上前一步,就是厮杀当今郡王,相信麒麟卫不会不袖手旁观的,是吧?”

裴宴笑着看向李志夏,他刚刚掀开门帘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麒麟卫服饰的李首领,当时他就觉得今儿这事儿稳了。李志夏此人是个忠臣,为帝王命是从,现在的麒麟卫所绝对不可能和都府军同流合污,只要他们没拧成一股绳,他就不会有危险。

众人愣愣的看向笑意盈盈,但眼光冰冷的小少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满长安都知道定康帝给秦王一双庶出儿女都封了爵位,郡主、郡王皆有封地和俸禄,且均无实权,但爵位身份在那摆着,凡是低于爵位的人,见了面就得行礼请安,其余另考量。

“郡王,”李志夏弯腰行礼。

“李统领,”裴宴走近木栅栏,瞥了一眼满脸警惕的安柃木,又看了一眼周围还未放下警惕的众多士兵,“怎么,我的爵位还不足以让你们放下武器?你们效忠的是我皇伯父,而不是一个副帅将军,我是皇上亲封的郡王,还号令不了都府军?”

裴宴明摆着是在强词夺理,这军队可不是谁职位高谁就说了算的,要不然夏朝最高位的定康帝为何要不择手段的收回军权,以军重者能号令天下,谁人不眼馋?然定康帝即位二十年,早已坐稳了皇位,此事也只能算是开了个头。但是这话吧又不能反驳,定康帝亲封的郡王,再加上按照血缘,裴宴就是定康帝的亲侄子,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皇家子嗣,说让都府军放下武器,有何不妥?

“副帅。”李志夏淡声提醒道,且不论这位爷是怎么来的,但人身份在那摆着,你下边的就得拿出态度。

“……郡王,”安柃木狼狈站起身,随意抱了一拳,眼中余怒还没有散下去。

裴宴快速的往旁边躲了躲,“我可受不起副将军这一礼,刚刚还对我喊打喊杀的,现在知道示好了,告诉你没门,胆敢拿着武器攻击当朝郡王,你这是以下犯上……”

“郡王,……您看我之前也不知道,”安柃木迅速调整心态,腆着脸凑近裴宴说明情况。

“不知道?您老可没松出时间让我告知你一声,上来就是打,无怪乎现在长安城都说都府军是你安柃木的呢!”裴宴可不听这解释,他睨了一眼安柃木,“告诉你,我生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死咬着这一项罪名你就得下大狱。”

裴宴眼神很厉,语气玩味,浑身上下都透着自信,这种自信是源于家族,源于得宠,是一般人都没有的。

李志夏现在也摸不准这位小祖宗到底在做什么,对方来这的目的很好猜,无外乎就是因为秦王失踪之事。那为何还要上赶着激怒安柃木,这话明显就是针对安柃木来的,如此幼稚的行为可以说完全没有意义,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多说着有事还要人家配合。

裴宴却不管,他这几日活得压抑,不只是他,包括身边人都是。秦王突然失踪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拱辰巷的天都要塌了!天都要塌了,生活在天下的人还怎么苟活于世,一个个表现的云淡风轻,心智坚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以这样说,如果秦王真的遭遇了不测,拱辰巷大概率要完,这可不是裴宴危言耸听,事实如此。

至于安柃木,不管他在这事儿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都不会是幕后拿主意的人。就凭他?还想扳倒父王,别开玩笑了,当然父王送上门去的不算。所以得罪也就得罪了,反正就算是抱负也不过尔尔,而且他还需要拿他敲山震虎呢。

“……郡王这话就言重了,臣可完全没有贰心,臣对皇上至衷心日月可鉴。”安柃木赶紧表态,唯恐晚一步定康帝就不信他了似的。

裴宴冷笑两声,“那我父王呢,他是因何不见的?这都府军驻地可是安副帅的地盘。你们万余人来了几个月丁点儿事没有,我父王来了半月就落了个下落不明,你该给皇宫、给秦王府,给我皇祖母我皇伯父和我娘亲一个交待的,不是吗?”

裴宴步步紧逼,安柃木节节败退。

“秦王出事当时除了他身边侍卫没人跟在身边,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府军中也只知道他下落不明,至于怎么失踪的,又去哪儿了,无人知。”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声正低沉。

裴宴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身盔甲腰间跨刀的青年男子,他走过来对安柃木,裴宴和李志夏行礼,“属下佟森。”

裴宴眯眼,嘲讽的笑了笑:“那又怎么样?让皇上亲命的正帅、大夏秦王爷身边无人护卫,就是你们都府君的本事?你们这推卸责任的手段是不是太卑劣了些!还有脸吃吃喝喝,为谁们接风洗尘,你们也有脸?”

这话可把在场的都骂进去了,这下不仅都府军还有麒麟卫都动了气,武器就□□了,要不是李志夏和佟森几个还理智尚存,两边早就干上仗了,显而易见的裴宴他们肯定是输家,毕竟寡不敌众。

“怎么?还想动手,行啊,你们试试看!”裴宴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在这儿动了手,,小爷我豁出一条命,可以把你们都拉下水。”

这话裴宴说出口,可以点都不虚的,能看明白的都明白裴宴说的是什么意思。裴宴这条命很贱又很贵重,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他出了事,凡是沾染这件事情的人,定康帝都会施以重罚,不管是为了给拱辰巷一个交代,给西北一个交待,还是给天下一个交代,总之得给。

当然了,裴宴从来没想着把自己的命坑出去,在这躺下可胜之不武。

“郡王担忧王爷安危,我等都理解,但一昧威逼可就不妥了。秦王爷为国之栋梁,不管是皇上还是安副帅都想他能平安。出了这等事我们都不想,但事已发生,我们能做的是朝前看。”李志夏开口,他深深看了一眼裴宴,“这几日都府军都在积极努力寻人,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希望能找到尚存于世的秦王,想必郡王也是这个想法,现在争论只是扰人心情,虚度时间。”

裴宴心里冷笑,扰人心情虚度时间?恐怕他不来这么一出,这些人才不会尽全力呢,这小破山才多大,都府军万余人,几日过去了还是没得一点消息,亏他们好意思振振有词。不过李志夏给递了台阶,他也不能不下,赶了一天路他浑身散架了一样,要不是着实愤怒,他根本站不到现在。

“副帅赶紧给我们收拾营帐吧,”裴宴理所当然的吩咐,“我们几人没有麒麟卫的好福气,吃不了肉喝不了酒,给上口热食就行。”

安柃木讪讪:“……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快着点吧。”裴宴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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