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本宫烦他还来不及。”赵棠知闷闷的用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
“若不是肆儿由他教习课业,本宫才懒得理会他。”
她是惦记着宗衍,惦记着怎么把他关上一辈子省的宗丞相和宗贵妃动些不该有的心思才是。
却见宋云卿叹息着摇头,浅笑,“殿下身处庐山之中,当局者迷,是听不进去了。”
倒是叫赵棠知念叨了这句话许久,
以至于大发善心,无意间想起来便也就随口应了先前宗衍的请求。
旋即便吩咐宝香挑了个还不错的院子,遣人叫宗衍搬过去,
哪成想那人还不搬了。
她心头一思忖,又吩咐白尤将宗衍先前住的那间院子搬出来打扫干净了,遣人去请宗衍。
不过这宗衍也是怪有骨气,还是不愿意搬回去。
“也罢,同本宫又有何干。”赵棠知撇了撇嘴,再不去思量此事。
哪成想没过几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夜里突然高烧昏迷,白日里悠悠转醒后宫里竟然遣人唤宗衍过去。
彼时,赵棠知正慢斯条理的自个儿剥了个橘子,长长的甲套轻划橘皮溅起汁水。
“殿下不必忧思,怎么着驸马也是宗贵妃的亲侄儿,当今丞相的独子,又怎么会出什么岔子。”
宝香见她似是思忖,凑上前来轻声安抚。
“倒是出了岔子也无妨。”她捻了一瓣橘子,散漫出声,“本宫是怕肆儿的病…”
赵肆一向身体康健,偏生到了她府上这儿就莫名的生了病,还急匆匆的将驸马接进宫中。
虽说表面夫妻,可总归出了事也是她公主府受牵连。
“婢子方才已经遣人过去打听了,殿下且稍稍等等。”宝香听出她的意思。
恰时这话音刚落,去宫里打听的仆役也忙不迭的过来,说是驸马被请进了宫没有旁的事情,只是去辅导太子殿下的课业。
“梳妆,本宫过会入宫。”听此,赵棠知心头的愈是不安。
宗衍进宫,少不得同那些个不安好心的有什么牵扯,她得好生提防着才是。
这才一有了主意,赵棠知便借着侍疾的名义在宫中住下了。
彼时,她瞧着赵
肆的面色仍旧憔悴,脸色上带了些异样的红,更是衬的嘴唇惨白。
“姨母,儿臣瞧着肆儿的病情还未好转,课业一事倒也是不必着急。”赵棠知搀扶着商皇后到桌边坐下。
这东宫中置办的物什,哪一样都是顶顶精致的,若要论起来,虽说比之皇上用物差上一节倒也不输商皇后椒房殿的陈设。
却见商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姨母对肆儿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谁不想自己的心头肉快快活活的过完这一辈子。”
“只是这人心隔肚皮,若是没有权势庇佑,万一哪天触犯天颜,为人臣子又该如何自保才是。”
“肆儿是父皇的嫡子,又怎么会”话才说一半,赵棠知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当即愣住。
“姨母是说”她不可思议的盯着商皇后,好让她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偏偏商皇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为什么是他,他可是宗贵妃的皇子!”赵棠知一时接受不了。
若是日后赵逸即位,少不得宗氏一族掌握大权。
那宗贵妃可还了得,
害死她母后的凶手,又该如何才能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