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开口:“不好意思阿姨,他身体不好,喝不了酒。”
新娘母亲微微一怔:“是吗。”
萧致倒了一杯:“我替他喝,一样的。”三言两句挽回气氛,新娘母亲高高兴兴地离开,傅航笑了笑:“替谌哥挡酒,传统艺能了。”
“对,我记得高中起就这样。”
“对啊,哪次不是护宝贝犊子护着?”管坤突然想起来,“他俩吵架那会儿,我说句谌冰不好,萧哥拿命踹我!”
“……”
确实如此。
谌冰心里有些触动。
跟萧致在一起,他总是被护在身后的那一个。哪怕以前有误会和争吵,彼此势同水火,萧致对他冷着脸,也是挡在他身前,尖刺一直竖向外侧——他不对,但轮不到你们多嘴。
萧致执着地将谌冰圈拢在他的范围内,不许任何人触碰和冒犯,这全是他心底的秘密,表面断情绝爱,背地love冰。
谌冰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朋友。他买过牛奶,抱过哄过,只给他捏脸,牵着手一起上学,并肩成长起来的小朋友。
……那些足迹和背影一点一点伸展蔓延,涂抹了幼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所有时光。
到现在,萧致依然习惯将他拦在身后。
未来,又会持续到多久?
不用去想,谌冰已经知道了答案。
……
酒席中午吃完,还有夜间一场。
谌冰实验室只请了一天假,无论多晚需要赶回去,继续明天的工作。
等代驾的间隙,萧致想起前两天的事儿,随口聊天:“你们学院教师什么时候聚餐?”
冬天的寒风里吹得人手脚冰冷,谌冰倚在车门,被萧致扣入十指握紧:“估计再过几天。”
“行,我到时候穿好看点。”
“嗯?”
萧致抬眉:“不得去艳压你们的教授太太团?”
“……”
谌冰莞尔,转身,萧致高挑的身影立在灯光底下,肩身落满橙黄的灯火,发缕间还有零零散散几颗雪絮,沾染折射出了一片灰茫。
他头发颜色似乎浅淡了不少。
对视片刻。
萧致也注意到了。
他抬手轻轻捋去谌冰头发里的雪。
声音低下来。
“怎么不知不觉……
就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