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之前,你还有些价值,我舍不得杀死你,可现在……你一文不值了,锡林。”
瑟维斯抬起剑刃,歪曲锐利的剑尖顶在锡林的心窝上,剑刃稍稍刺破血肉,没入锡林的肌肤下,不待它完全刺穿锡林的心脏,一簇簇肉芽就从伤口里疯长了出来。
锡林痛苦地颤抖了几下,但依旧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一毫的悲鸣,不肯让这个头怪物取乐。
“我……”
模糊的声音从锡林的喉咙里响起,瑟维斯玩味地将锡林拉近,聆听着他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杀了你的,我发誓!”
锡林调动起体内仅存的以太,魔鬼的疯嚣之力自他的残躯上爆发,加护·吮魂篡魄再一次降临,犹如无形的铁锤,殴砸着瑟维斯的身体。
可无论锡林怎样拼命,加护也仅仅从瑟维斯的体表**起了些许的以太,紧接着,将这些以太掠夺,并强硬地塞进锡林的炼金矩阵内,再次撑破出些许的裂隙。
为了达成伯洛戈拖延的目标,锡林确确实实战至了极限,血肉之躯遭到了反复的重创,炼金矩阵也在连续的强行发动加护下,破损出了一道道的魂疤。
但哪怕付出这样的代价,锡林依旧没能拖住瑟维斯,不仅如此,自己也将要死在他的手里。
可就算这样,锡林依旧固执地挥起芯焰之剑,火焰再次燃起,近距离砍杀着瑟维斯的手臂。
“我!绝不认输”
锡林嘶吼着,难以想象这般残破的躯体,还能发出这样的吼声。
战斗到了现在,支撑锡林的执念,可不止是伯洛戈的计划,还有锡林最本质的、复仇的怒火。
但遗憾的是,现实是冷冰冰的,被铁律约束的,它不会因你的怒火、你的执念而发出什么改变,它只会沿着那冰冷的逻辑,将既定的现实摆在你的眼前。
就像哪怕锡林献出所有的灵魂,荣光者依旧无法与受冕者匹敌一样。
任由你歇斯里地,无助挣扎。
芯焰之剑尚未落下,粗糙的剑刃便带起一阵冷彻的风,被扼住的锡林就像靶子一样,剑刃毫无阻碍地贯穿了他的胸膛,刺穿了脊背。
锡林只觉得一股金属的寒意自他的体内掠过,连带着自己那滚烫的血都冷了几分。
芯焰之剑疲惫地砍在瑟维斯的手臂上,就像撞上了一片坚固的甲胄,和先前一样,在一声轻微的颤音中,剑刃被弹开,而这一次锡林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剑刃落在了地上。
瑟维斯抬脚,将布满裂隙的芯焰之剑踩碎,刺耳的破碎声在锡林的耳旁回**,仿佛还有些东西也一并碎掉了。
“真无聊。”
瑟维斯就像扯掉一团烂肉般,将锡林从剑刃上拽了下来,随意地丢到了一旁。
锡林翻滚了几圈,倒在地上,身下再次蓄起一片血泊,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唯有破损的胸口还在有气无力地起伏着。
这……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极限了。
锡林疲惫地倒在地上,无力地望着头顶逐渐汇聚起来的乌云,它们将皎洁的月光再一次遮蔽,那明亮的光芒消失不见,烧红的阴云重新填补绝望。
“到头来还是这样吗?”
锡林在心底低语着,受冕者那绝对的力量击垮了锡林的所有的反击,也将锡林的怒火一并**平。
他和瑟维斯的差距还是太大了,这宛如鸿沟般的界限下,锡林的所有反抗,都变成了无能的狂怒,最后只能像头负伤的野兽般,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嚎叫着。
瑟维斯应该很想看到自己那崩溃的一面,好去羞辱着自己。
锡林明白瑟维斯的意图,因此,即便已经这副模样了,他依旧强硬地保持着理智,与此同时,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之中涌出,自身的以太也在急速衰弱,失去以太化的庇护,肉芽们沿着锡林的皮肤爬行。
像是故事里常有的剧情一样,每个人在死亡前获得的终极安宁。
此刻,锡林的内心也莫名地安宁了起来,他怀疑这应该是过度失血令他的脑子迟钝了起来……也可能是自己真的步入了不愿相信的绝望之中。
“我还是输了啊……”
锡林喃喃自语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有些许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
明明已经如此努力了,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但锡林还是没能撼动这结局,所有的怒火与仇恨都将随着锡林走向死亡而一并消逝。
“好了,锡林,该走了。”
瑟维斯再次朝着锡林走来,实质化的以太缠绕在剑刃上,宛如一团雷光包裹着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