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可能是在黑牢待的太久了,我一直觉得我有些精神方面的问题……有种想将一切碾成碎末,将自己炽热的狂怒全部倾泻的欲望。”
伯洛戈自言自语着,表情扭曲病态,鲜血滴落在惨白的脸庞上,犹如赤红的战妆。
“杰佛里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一直建议我去看看医生,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总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是吧?”
他说着恶魔们听不懂的话。
“但后来我意识到了你们,各位恶魔、各位大恶人的存在!”
伯洛戈说着放下了折刀,将它插在了尸体上,双手就像献花般,满怀欣喜地朝向恶魔们。
“这个世界上有恶魔,真的太棒了啊!”
他发自真心地说道。
“只要把这种扭曲的欲望,发泄在各位的身上,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毕竟各位可是吞食灵魂的恶魔啊,反正注定要被赶尽杀绝,为什么就不能由我来执行呢?”
伯洛戈的眼里闪着光。
屠杀恶魔,既能满足自己那扭曲的欲望,又能奉行自己的“公理铁律”,还算是完成了秩序局的职责,更重要的是,能从恶魔们的尸骸里汲取那灵魂的碎屑,以填补自己的空洞,抑制躁噬症的爆发。
伯洛戈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砍恶魔,更能令人愉悦的事了。
“真是太好了啊!”
伯洛戈双手空空,目光炽热地看向恶魔,摩拳擦掌,示意着它们。
短暂的沉默后,恶魔们明白了伯洛戈的意思,一时间有种莫大的羞辱感袭上心头,它们怒吼着挥起刀剑,砍向空手的伯洛戈。
来势汹汹,但在伯洛戈的眼里破绽百出,距离不断地缩小,直到面对面,明亮的刀光高高抬起。
伯洛戈侧身挺步,一头撞进了恶魔的怀里,肘部猛击胸口,骨骼碎裂的声响迸发。
高举的刀光因这一击迟缓了那么一秒,肘部迅速地抬起、砸下,一击撞在喉咙之上,然后再度抬起,顶砸着下巴。
收身、转体、挥拳,伯洛戈的拳头呼啸而过,朝着恶魔的头颅挥砸着,每一击后,恶魔的身体都剧烈颤抖着,向后退步,碎裂声不断,直到最后一拳砸下,恶魔就像被抽干了气力般,面容血肉模糊,僵直地倒了下去,而伯洛戈的拳头上也溢满了鲜血。
低头、躲过另一把砍来的剑刃,对方见识到伯洛戈的凶恶后,没有留手,一击未中,直接抽出了短匕,尝试继续刺击伯洛戈。
双手按住了对方的手腕,控制住了剑与短匕,这头恶魔的力气,比伯洛戈预想的要大上了不少,一时间他们居然僵持了起来,谁也制服不了谁。
恶魔怒吼地对伯洛戈施以头槌,砸得伯洛戈鼻血洒落,本以为伯洛戈会吃痛退缩,可他反在剧痛中大笑着。
脚步声逼近,另一头恶魔捡起染血的长刀,从背后砍向伯洛戈的头颅。
关键时刻,伯洛戈松手、错开短匕,恶魔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短匕顺势刺了下去,反而插进了自己的大腿,伯洛戈抬脚,朝着匕首便狠狠踹下,匕首贯通血肉,刀尖从大腿下刺出。
惨叫与鲜血,恶魔无力地跪了下去,伯洛戈趁机直接踩住它的大腿,另一只脚顺势踩在肩膀上,短暂的跃起,肘击自上而下,猛砸在恶魔的头顶。
眼瞳瞬间充血,碎裂声里,恶魔头颅明显瘪了几分,它的视线宛如被暴雪吞没般,只剩下了白茫茫的混沌。
长刀将至,带着呼啸的风声。
伯洛戈抱着昏死的恶魔朝着地面摔倒,躲过了从背后袭来的长刀,再狠狠地踹向昏死的恶魔,它的身体在染血的地面上滑行,一举撞倒了手持长刀的恶魔。
当它试着爬起时,一道黑影已经包裹住了它,经过短暂的助跑,伯洛戈一记飞膝砸垮了它的脸,紧接着两者翻滚在了一起,互相扭打着。
恶魔低吼着,它把伯洛戈压在了身下,顺势抽出手枪,准备了结伯洛戈的性命。
狭窄昏暗的室内限制了枪械的使用,但这种距离下,只要轻扣扳机,它就能杀死这个不速之客。
尖锐的剧痛从手肘处传来,伯洛戈抽出一把飞刀深深地刺入关节之中,不等恶魔哀嚎什么,令人牙酸的、骨头的摩擦声响起,伯洛戈扭断了它的手肘,进而抓住了那本该指向自己的手枪。
“笑一个,朋友。”
布满污血的脸庞下,是清澈的青芒。
枪声过后,伯洛戈一脚踹翻了这个只剩下了半个头颅的恶魔,慢悠悠地起身。
“黑如夜色,黑如煤炭。”
他哼着最爱的旋律,越过尸体,拔起插在其上的折刀,在每一具尸体的喉咙上,再度留下刀痕。
做完这一切,伯洛戈转而看向了这血泊间,唯一还在站立的恶魔。
和其它恶魔不同,它完全被伯洛戈的暴戾吓傻了,整个人呆滞在原地,至始至终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直到伯洛戈看向它,就像大梦初醒般,它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便朝着铁门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