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派你来的?”莫里大吼质问,手臂一用力,砰一声把那人按在墙壁上,“竟敢在审讯开始前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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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那人的眼睛慌乱扫视,突然迸发出一阵蛮力,膝盖向上一顶,狠狠撞在莫里腹部,突然其来的剧痛使他顿时失去了力气,罗宾趁机双肩一扭,“去死!——”他猛地挣脱束缚,拔腿向外跑去。
“抓住他!”莫里大吼,两名士兵赶忙启动追赶,而罗宾求生心切,如脱兔一般沿甬道逃窜,逐渐拉开了距离。
“别动!我不是奸细……都退回去!”罗宾猛地刹住,枪口朝向这边,一脸惊慌,两手抖如筛糠,“都退回去!不然我发誓会开枪!”
“罗宾!老兄!你是不是疯了?”一人跨出一步,“放下枪,我们都相信你壶里没有毒!我明明看见你在牢房里还喝了一口。”
“是啊……不!”罗宾神经质地左右晃动着头颅,声音满是战栗,“回去,别追我,我不想杀人!快滚!”
“罗宾!”
“快滚!——”
“嘁,你想杀人怕也没有机会了!”一道黑
影从甬道侧壁一闪而过,罗宾大吼着转身开枪,转瞬变成一声惨叫。
握枪的手臂被连根斩落,在岩石底板上抽搐跳动,枪口处的硝烟还在缓缓飞升。
又是三下刀光,罗宾扭身倒地,一刀刺瞎双眼,另两刀斩断脚筋。逃兵用独手捂住眼窝,像蠕虫一般痛苦扭动。
啪。都朗轻盈落到岩石地面上,踏住罗宾脖颈,后面,莫里和瑞恩也匆匆感到,司令揉着被重击的小腹,大口喘着气。一阵皮靴声,十余名狱卒闻讯赶来,看见倒地的罗宾,面面相觑。
“我没事,瑞恩,我没事,”他面色铁青,扶着墙在罗宾面前站定,都朗擦净长刀,哐啷一声收入鞘中,“把他带走,你们两个,然后,再派四个人押送瑞恩前去审讯。”
“小心点,别让他自死了。”都朗两唇如刀片一样开合,后退几步,让狱卒给罗宾做紧急包扎,“他肯定还会试着自杀。”
瑞恩任由来人拾起地上的锁链,拉着他走回通向审判室的石道,刚刚一切发生的那么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如今再次面对这扇铁门,宛如梦游般虚无缥缈。
罗宾为什么想要杀我?心中涌起的感激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怀疑与嗔怒。难道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个感染了的混蛋吗?
瑞恩咬紧牙关,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感到不平,即使是被学校里的那个胖子拽到前排责骂时也没有。
“对了,瑞恩。”莫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匆匆赶来,“瞧我这,差点把事情忘了。”
“啊,怎么?”瑞恩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免得被他发现其中怒火。
“伊然让我把这幅画给你,”莫里说着把一张叠了好几折的画纸塞进他贴身的兜里,不用打开看,瑞恩也知道那是父亲画的白色飞鸟,两人不知头挨着头,一起看过多少次,“多亏了她,不然你就把这东西喝下去了啊。”
“——您是怎么知道他要给我下毒的?”瑞恩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新的疑惑又浮上心头。
“如果有太多的人在你眼前死去,你也便能一眼分辨出来了,”莫里摇摇头,把那个水壶拿起来,紧紧拧好,“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药,一会儿你就会知道,那帮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多么心狠手辣。”
莫里司令面对过的生离死别,早已百倍于我。瑞恩默默别过头去,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翻腾的岩浆。
“得好好保管这个证物。”莫里离去时,瑞恩听见他低声自言自语,“在和我们搏斗的究竟是天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