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柳建华扛起一袋子粮食往下走,到最后一个台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冲上面喊:“下面太黑了,一点都看不清楚,一会儿回去多拿一盏灯吧,还有土窖挖的不高,进来得弯着腰,要不就磕着头了。”
林谷雨灵机一动,说:“黑灯瞎火的扛着麻袋下台阶不方便,我个子矮,在下面行动方便,要不就由我在下面提着灯给大家照亮吧,大家伙也不用弯着腰往里走,就把粮食放到最下面一个台阶那,我在下面把麻袋往里挪。”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为了赶时间,这个土窖也就挖了不到两米高,男人们扛着一袋子粮食在下面肯定直不起来腰,如果是女人,倒是会方面很多。
不过柳光耀还是有点犹豫,他问林谷雨:“那么多袋子粮食,你一个人能搬动吗?”
林谷雨就笑说:“我不搬,我就把袋子往边上挪就行,费不了什么力气。要是您怕我速度慢,要不就让大林子下来帮我一把吧,里面空间不大,一个人在里面挪动,总比好几个人在里面宽松一点。”
“那行吧!咱们试试,要是大林子累了,就再换一个人,老弯着腰可不好受。”
柳东睿摆摆手,说不用,“这点罪我还是能受的,大队长为了咱们一队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更没啥说的了。”
那就开干!
别说,柳光耀发现这法子还真的特好使,煤油灯就放在最后一阶台阶下面,从窖口往里走都能照的到,其他人只要把麻袋扛到煤油灯旁边,不用弯着腰往下走,动作利索多了。
他每回扛着妈蛋下去,煤油灯旁边的粮食都已经被挪走了,窖洞最里面煤油灯光照不到,他看不清楚,就听见林谷雨提醒柳东睿“哎呀,往里走,先沿着边上放,把这袋摞到上面去。“
瞧着夫妻两个配合的还挺默契,一点都没耽误。
中间柳东明往下喊话:“大林子,你腰还成不成?要不你上来歇会儿,我下去替你吧。”
柳东睿就说:“不用了!我还行,没感觉多累。”
柳东明就跟他爹柳文元嘀咕:“大林子现在咋这么逞强呢?不让拉那么多粮食非要拉,下去好一会儿了,还说没觉得多累,要是我弯着腰那么久,腰肯
定直不起来了。”
柳东睿是真的没觉得累,因为他啥都不用干啊!就坐在地上歇着看林谷雨在那刷刷刷使用魔法,麻袋跟会飞似的,一袋一袋自己往上摞,又快又整齐,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唯物论者了。
这作弊器简直不要太好使,满满五车,几十袋粮食,十来分钟就搬了进去。
土窖的口比旁边的土地矮了两三公分,等林谷雨和柳东睿上来,柳建华拿半扇长方形的破门版遮住了入口,又搬了一块很大的青石板压了上去。
他拍拍手上的灰,笑说:“等最后完事了,往上面堆一些土坷垃,碎石块,弄的跟周围一样,保准没人能看的出来。”
这地方那么荒,等闲都没人往这边来的。
回去的路上,林谷雨就问柳光耀:“大队长,二队和三队那边,是怎么说的?”
当时开会柳光耀当众说了要先顾着社员们的口粮只交公粮不交征购粮,所以这三个生产队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命运共同体,不可能只一队把粮食藏起来吧?
柳光耀就说:“主意我给他们出了,留多少粮食在仓房里也让东方给算过了,具体怎么办,在哪儿挖地窖,这些我没有过问。”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您就不怕万一有人捣乱?这主意是您出的,万一谁要是说出去了,您怎么办?您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到时候人赃俱获,一逮一个准啊。
柳光耀听她着急的语气,知道她担心的是吴金喜,就笑说:“我只跟两个生产队长说了最后的计划,让他们找自己家家人偷偷摸摸的干,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按了手印的,出了事谁也跑不掉,他们肯定不敢捣乱。再说,明年啥年景大家伙都知道,为了活命,我先相信他们不会的。”
林谷雨却没他那么自信,她又跑去跟柳东睿讲了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我觉得大队长太掉以轻心了。要不咱们偷偷找一下二队和三队的地窖在哪里,偷偷摸摸的把粮食运出来?”
柳东睿却不那么认为,“大队长眼神犀利着呢,看人准的很,吴二有虽然糊涂,可他胆子很小,怕死,你等等看好了,发生了这回事,为了保命,他嘴巴比谁闭的都
严实。”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说实话,那空间容量有限的很,为了放粮食,里头的好多东西她都挪了出来,晒的那些菜干属于能见人的,她就全拿出来放在原来的灶屋里,柳东睿在厨房边角挖了一个小土窖,里面放了两口缸,多的粮食她全放里头了。真把二队和三队藏的粮食透出来,她还得头疼去哪儿藏粮食去。
又这样来来回回忙活了三趟,就有公鸡开始打鸣了,年纪大的社员起的很早,公鸡一打鸣就起床,在弄一趟肯定会有人发现。约定好了第二天还是差不多那个点去大队部集合,就赶紧散了。
林谷雨用空间倒是一次性可以搬过去很多袋,但很难遮掩过去,一是每辆车搬上去多少袋,他们几个心里都有数,只有自己这辆车可以动一动手脚;另一个就是架子车的承重有限,她和柳东睿两个人的能力也有限,一次拉个千百百斤还可以说的过去,要是拉个两三千斤,保准没人信。
所以,只能这么一趟一趟的费力气折腾。就这样,有作弊器加持,忙活了大半夜,两个人也累的跟什么似的,其它人更不用说了,深秋夜里,穿着的厚褂子都被汗湿,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柳光耀、柳文元年纪大了,早就累的气喘吁吁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喊累喊停,都在咬着牙死撑着。
好在,第二天她不用上工,柳东睿还没打算去上班,孩子们吃饭可以去食堂,两个人上了炕搂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