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激动,说:“多谢两位领导对我们工作的肯定。我们县根据今年的气象条件,请农业专家对全年的农业生产工作做了详细的规划,播种、追肥、浇水、收割这些都安排好了时间,·······保证社员们耽误不了农时。”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不过指派技术员来指导生产这么具体的工作,还得说是夕阳公社今年在开展全面大生产上费了心思。”
现场,此刻,停顿了十几秒钟。
王明德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才说:“谢谢三位领导对我们公社工作的肯定,我们公社是按照主席同志的指示来播种的。要说好,那还是党的领导好,是柳河大队的大队长、生产队长安排生产安排的好。”
此时柳光耀变的面无表情,声音低沉沉重,说:“种田本来就是我们老百姓的本分,国家把田给给我们种,那我们就应该把田种好,争取丰产丰收,争取为国家贡献更多的粮食!”
柳文明则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样:“嘿嘿,俺们大队长说的对,俺们只管听指示,上级让俺
们咋办就咋办,把田种好是本分。”
说完,赶紧低下头,眼镜只敢牢牢的看着脚下那一下块地。
与前面领导们异常安静所不同的是,地里上工的社员们小声咕哝,嗡嗡嗡的响成一片。
林谷雨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心里腹诽道:大队长,文明叔,就别客气了,要不我来替你们骂了吧!
我里个擦!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那地里长的明明是玉米啊!是玉米啊!是玉米啊!玉米有着长长的叶子,到底哪里跟豆秧子长的像了呀?
哪怕你说是落花生的苗,好呆也能算跟豆秧子有一个共同特点了好伐,毕竟两个农作物都长的低矮,也算情有可原。
可你说玉米苗,它······无论是高矮胖瘦,还是枝叶的形状,跟豆秧子连个近亲都说不上啊······
除非是后来重组的家庭!
啊!呸呸呸!瞧把她给气的,乱想什么呢。
王明德方才停顿的十几秒,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别提多尴尬了!
前面说话的都是他的领导,后面又站着不少社员,王明德估计真挺难的。这时候他真是说什么都不是。
林谷雨瞧见,他话没说完呢,脸就涨的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疚的?
那一瞬间,王明德、柳光耀、柳文明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简直就是尴尬本尬的现场!
林谷雨最初非常生气,连这种浅显的错误都能犯,还说来知道农业生产,这让社员们怎么想?太损害集体的形象了。
后来,马德!她又忍不住很想笑,笑点真是太低了。
林谷雨听见后面有社员捂着嘴,“噗呲”一声笑出来了,接着就是无数个或远或近,小小声的“噗!”或“哈!”
她却不能像普通社员那样假装是在干活儿,实际上是在低着头狂笑。
林谷雨忍的特别辛苦,简直要认出内伤来了。
转场到下一块地,毫无意外又说错了,把棉花说成了蓖麻;下下块地,又把秫秫认成了玉米········
由于在第一块地发生了令一行人手足无措的意外,接下来整个地头考察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敢主动站出来,说哪块地里种的是什么庄稼。
一个都没有
。
前面的几个干部,除了王明德,都很兴致勃勃,没见到一种农作物都要驻足观看评论一番。
然后十有八|九都人错了,前面几个人还讨论的特别的热烈,从庄稼的头部的尖尖叶到拔节的长度,根部的触须等聊的是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