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紧了紧手指,抬腿缓缓向屋内走去,空荡荡的屋内没有任何声音,她皱了皱柳眉,高声道“下官贵阳府推官韩烟,拜见纪大人。”
屋内,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在没有其他声响,白寒烟只觉一股阴寒的杀气从脚底渗了上来。
倏地,只觉头顶骤然疾风乍起,白寒烟一惊,身子后侧柳腰一摆凌空后翻了出去,头顶射来的东西直直插入她方才落脚的地方。
此刻她才看清,那原来是一根雪白的筷子,白寒烟握紧手掌,心下忍不住怒火中烧,纪挽月果然是为昨天的事情而来,当下拂袖冷声道“纪大人若想教训下官,大可以明目张胆的来,何必用如此不堪的伎俩。”
话音一落,从屋内四面八方纷纷射来几十根筷子,凌厉的就如同一根根强弩弓箭,白寒烟冷哼一声,提气纵身跃起,在雅间内敏锐闪避,身轻如燕,动作迅疾无伦,那几十根筷子从她身子划过插入地下木墙,窗缝,却无一根伤的了她。
“我真是小瞧了你,韩推官,你还真是不简单。”
雅间一侧,从镀了金的木墙上陡然开出一道门来,纪挽月双目阴恻,负手缓步向她踱了过来,脸上毫不掩饰的狠厉和杀意。
身后立刻有锦衣卫为他搬来紫檀大椅,他缓缓坐下,抬眸瞧着她,眼里讥讽微浮,吭声道“这次,我看你怎么多的过去”
他的话音一落,白寒烟感觉背后冷风乍起,当下连忙纵身而起,只觉眼前有一道白光如电闪一般,极快的在身前划过,她灵巧旋身也是躲避不及,那道白光猛地刺入手臂,她踉跄落地,,险些跪倒,,又反应极快地单掌撑地,,借力从地上滑弹而起。
江无极打开门从身后缓步而来,扬眉看着她竟颇为赞赏的拍了拍手,笑道“不错,你小子躲避的还算及时,不然方才我那一筷子就插进你喉咙里了。”
白寒烟看着整根筷子已经贯穿她手臂的皮肉里,她咬牙忍着强烈的痛意,眯起双眼盯着纪挽月,愤怒道“怎么,纪大人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韩推官,你要知道天下间不是所有案子都能查出真相的,林之番的案子就凭你也想调查。”纪挽月轻蔑的笑了一下,又道“没有人敢在锦衣卫的地盘如此放肆,先前只以为你胆子大,现在看来你是不怕死,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你。”
白寒烟捂住手臂上的伤口,看着他冷笑“纪大人别忘了,我好歹是朝廷命官,皇上命我彻查林之蕃之死可是圣旨所召,我若此时死了,皇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听她如此说,纪挽月却又仰头桀桀冷笑起来,一双眼睨着她射出几分阴寒“不,韩推官,你错了,你死以后我锦衣卫会立刻查出,杀你的正是当年杀害林之蕃的凶手,怕事情败露而杀你灭口,而我们锦衣卫随便找个人定罪,两个案子都破了,韩推官,如此一来,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纪挽月低低的笑着,看着白寒烟身后的江无极,吩咐道、“无极,动手,做的利索点。”
江无极笑着点头道“放心吧,纪大人。”
白寒烟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她知道,今夜这场杀机她是躲不过去了。
江无极剑眉一凛,疾步上前,扬手做勾,一把擒住白寒烟的咽喉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此时的白寒烟感觉双眼发黑,呼吸困难,只要江无极再用力一分登时她就会气绝而亡。
忽然一声清越剑鸣从雅间外疾声传来,江无极闻声看去,却见一道寒光穿破了木门,像一股疾风直直向他射来
江无极登时大惊,手指一松急急向后略去,白寒烟身子从他手中滑落下来,却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一道熟悉又清冽的语调在她耳旁轻轻响起“你呀你,可真不让我省心。”
白寒烟微咳了两声,缓缓睁开双眼,见到眼前之人的俊脸依旧清冷而潇洒,绯红缎袍,如莲妖冶,双眸如星,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是那样的无拘和不羁。
“段长歌,你怎么来了”白寒烟倒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道。
段长歌双手环抱着她索性坐在地上,看着她手臂上的伤,汩汩的流着血,剑眉不着痕迹皱了皱,抬起一双鹰眼目光犀利的从纪挽月,江无极身上一一掠过,眸底嵌了一分杀意,声音如夜风一般阴凉“她的伤,是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