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徵被她的这个答案给弄得心口一滞,这等放肆之言,他是想都不敢想。
一直知道她放肆,但是却没有想到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他还是不能相信,他说:“你开什么玩笑?这些年你看上去荒唐,却十分自律,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赵澜笑着站起来问柴徵道:“这些年我扮着男人,怎么做那些事情?一旦做了,立马就被拆穿了。那都是随时随地要掉脑袋的,而且是真脑袋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让苏熠辉以花柳之名去死。就是为了赵澜日后的放荡找借口。”
柴徵抬头看着她,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紧张,勃勃地跳着,他眼前的人是苏熠辉,那个什么都敢干的苏熠辉,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她想要放荡,是真这么想的。
“柴徵,你现在明白了吗?其实你心里一直把我美化成一个强悍却自律的女人。但是那不是事实,事实上我就是一个疯子,一点点都不适合做一个女人。”赵澜双手撑在柴徵椅子的扶手上,弯腰将他圈在那里,近乎贴着他的脸说道:“不要对我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别让我们之间只剩下伤害,我不想害你。”
赵澜站了起来,放开了柴徵扭过头说:“让过去的一切归于过去,苏熠辉就是苏熠辉,他已经死去,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赵澜,是你陌生的赵澜。”
她转身要离开,心头不是不难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任何一个人去改变自己。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法则,不需要屈从于任何一个人。
“等等!”柴徵在背后叫住了她,赵澜转过身去看他道:“柴徵,我劝过你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找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或者贤良淑德的女人,你这样的男人也算是顶顶好的男人了。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不行吗?”
柴徵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说道:“你看,你还是苏熠辉,苏熠辉和赵澜就是一个人,你还是会那样劝我,自以为是地替我找最好的路。当然大部分你给我找的路,都是最顺遂的路。只是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也希望你如同金国救使团的那一次一样,能理解我,并且尊重我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看上去奇蠢
无比。”
赵澜笑着说道:“如今你是皇帝了,我哪里能替你找路?我只是想说,你心里要的东西,其他女人做地比我都会好。你当明白,所以不要把你的念头说出来。”
“其他人不是苏熠辉,我对苏熠辉的绮念,起于从金国回来的路上,一直放在心底,是因为他是个男子,他有家室,我强迫自己把他当兄弟。如今她是个女人,她还要广收面首?”柴徵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不想嫁人,也无所谓贞洁。我求一夕之欢。”
赵澜转过身去看他,只见柴徵满脸通红,却异常坚定地说:“刚才说了,我对你肖想已久,也许得到了,也就不记挂了。你说呢?”
赵澜觉得柴徵真的太可笑了,她问:“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有意思吗?我俩睡一觉能改变什么?”
“满足我一直以来的念头。就这么简单,你跟谁睡不是睡?我是皇帝,以后有三宫六院,你是风流俏寡妇,广收面首。你让我睡一觉,咱们以后谁也不记挂谁,不挺好?”柴徵愠红着脸快速地说出口。
柴徵走过来到她面前道:“你别以为能收到自己心仪的面首,以我看了这么多的贵女,一个都看不上来讲,想要个面首其实也不那么容易。至少,我在你眼里,还是看得过去的。至少咱们一张床上躺过不知道多少次,好歹大家都是第一次,也算是不吃亏,对吧?”他顺着她的思路说,装作很轻松,他告诉自己很多遍,他要显得洒脱些。
赵澜脑子有些卡壳,只听柴徵说道:“我的脸还算可以,男人不讲胸,但是我的腰也行,臀也不难看,这些日子也练了。外边的基本上不会比我好。今晚留下来!”柴徵说这些话的时候,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双手握紧成了拳头,紧张地放在身侧,他看着赵澜,如果这些话都没有用,恐怕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勇气了。
赵澜整日将小狼狗,小奶狗挂在嘴上,真的让柴徵这样带着小奶狗气息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渴慕地看着她,跟她这么请求的时候,她不知所措,一下子愣在那里。
她的停顿,让柴徵感到,也许还是有那么点可能,他走上前了一步,伸出了手,一
把将她抱住,将自己滚烫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坚定之中带着卑微的恳求道:“留下来,我只要你一夜。以后你去哪里,我断然不会管,真的!”
赵澜推开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柴徵,别这样,我……”柴徵堵住了她的嘴,他的吻生涩而急切,柴徵本就未曾有过这些经历,哪里会这些?
赵澜任由他咬着下唇,任由他想要挑开她的牙关,不去回应他,这样的态度,让柴徵放开她之后,脸色越发地难看,咬着牙说道:“原来我连这个都是痴心妄想。”
柴徵这些日子不敢找赵澜,生怕自己没有准备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再次诈死,以她的能力,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让他找到了。他希望能够好好地,一次性地把话说开,他想着自己能退的就退,能给的全给她,在她面前,他没有什么好坚持的,只要她开心就好,她愿意就好。
但是无论他怎么退,哪怕他退到了墙角里,赵澜依然连一点点的回应都不给他,他心疼地已经快让他撑不住了。
看着原本鼓起勇气,想要假装轻松地说那些话的时候,红透了脸的柴徵,这会子血色一点点地抽离,渐渐的惨白。柴徵低下了头,他想忍住,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软弱,苏熠辉不喜欢软弱的人,可是他没有办法……
看着他低垂的头,赵澜的心再也硬不起来,拥抱住了柴徵道:“别这样,柴徵!你别这样!”柴徵那种从心底冒起来的无助,让赵澜也心疼地难受,他怎么那么傻?
柴徵伸出手慢慢地抱住她,手臂收地紧紧地,生怕她走,他只是叫着:“熠辉!”
被他抱地几乎透不过气来,这一辈子里,论真心,恐怕也只有他柴徵才是拿着最真切的一颗心放在她的面前,她终于在他面前心软了,明知道这件事会成为她一生大计里的一条不可测的歧路。她轻声开口道:“我答应你!今晚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