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辉提出要回房看自家娘子,赵夫人跟着一起,娘俩进了房间,念夏在里面顶着苏熠辉的脸,看见苏熠辉进来立马站起来说:“姑娘,您终于回来了。”
苏熠辉立马恢复欢快的样子道:“念夏,去把门关了。”
赵夫人拧着苏熠辉的耳朵说:“你出去的时候,骗我说就跟人使团去,做个武官,等那使团回来,传闻漫天,你爹才跟我讲出真相,这种事情你都去掺和?你不要小命了?”
“阿娘!阿娘!疼啊!”苏熠辉忙叫道:“那不是咱爹要做忠臣良将吗?”
“给我看看,又伤着哪里了?”赵夫人知道她每次出去总归会添些新伤回来,赵夫人开始要解开苏熠辉的衣带,苏熠辉捂住说:“阿娘,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这么随便。”
“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难道我还看不得了?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子啊?”
“不要!”
赵夫人揪住苏熠辉的衣领道:“要不要?”
苏熠辉看着老娘的眼吼了一声:“念夏,给爷叫水,我要洗澡。”
净房之内,苏熠辉终于脱了个干净,后背、腰上、胳膊上、腿上,一堆的伤口,让她娘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捂住了双眼,哭地不能自抑,苏熠辉说道:“我说您别看把?您非要看。”
“你什么时候回闺阁之内做个姑娘啊!”赵夫人说道:“再这般叫我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苏熠辉靠在浴桶之内泡着,她娘帮她搓着头发,说道:“快了,等太子稳当了,我就找个理由脱身,以后有钱有闲,陪着您游山玩水,不要看我爹那个糟老头子,跟我一起去找年轻小白脸,可行?”
赵夫人拧着她的耳朵道:“混账!起来,我给你好好用伤药擦一擦,别留下疤痕才好。”
苏熠辉从浴桶里起来,躺在了床上,赵夫人也钻到床上,人家舒痕胶通常是如胭脂盒那么一小盒,只有他们家是和尚化缘的时候用的钵盂那么大一罐,完全是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抹,苏熠辉道:“阿娘,不用这么麻烦!”
“怎么不用麻烦?万一你要是哪天看上了个小伙打算一心一意跟人家过日子,等洞房的时候,人家解开衣
衫一看,身上一堆疤痕,你怎么解释?”
“可能吗?”苏熠辉说道,不知怎么地见鬼了,她脑子里居然浮现了柴徵的那张脸。我擦,这家伙今日回宫不会被活撕了吧?不行,得找时间去看看他。
晚上老夫妻俩躺在床上,赵夫人靠着床里,不理睬自家老头子,默默的掉眼泪,老爷子过去搂着她道:“阿莫,做什么呢?孩子都回来了,不是没事了吗?别哭了!”
“回来了,身上多少伤你知道吗?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我心疼。什么劳什子的太子,什么劳什子的忠君,他们柴家儿子多,不想接儿子回来,要你去瞎操心?”赵夫人絮絮叨叨,老将军却在听到孩子身上有多少伤之后沉默了。
跟金国的军队相处这么多年,他们攻入城池之后干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完颜兀著的狠辣也不是不知道。赵老将军恨不得再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只是老妻跟前,不敢动!
只说道:“我明日去兵部,去将她的正职都撤了,让她歇一歇!”
“就是,别让她领军去了!等慢慢地淡了,就让她做回姑娘家,给她相看个好人家,不用多富贵,只要人好些,嫁了就好。别任由她胡来!”赵夫人说着自己理想中的模样。
宁国公却是想着个月后还怎么瞒?这肚子都要大起来了。
京城传闻,宁国公夫人看见小女婿回来之后,因为自家女儿为了女婿病倒,所以恨地拿鸡毛掸子追了小女婿满院子,最后狠狠地抽了一顿之后,让小女婿三个月不准踏出宁国公府的门,陪着自家女儿,还不允许他们回自己府上。这不宁国公亲自去的兵部,要求停了苏熠辉的职。
一时间京城感叹勋贵家的女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一般丈母娘哪里敢那么做?即便是勇猛如小苏将军这样的,不照样被追着打?也有人说是赵夫人年纪大了想要看见自家姑娘早日能生下外孙,所以才把自家女婿囚禁在府中,日日嘿咻,直到娃娃出来。
苏熠辉这才知道,自己能日天日地,特么还能自己日自己,也算牛逼地一批的人物。
柴徵这几日忙着东宫的事情,这宫里头都不是他自己的人,原本他那里也没什么闲言碎语,
但小苏将军好似乃是这京城的风云人物,今日一早他刚刚踏出门,就听洒扫的宫女们在说苏将军被禁足在宁国公府,说得绘声绘色,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谁能把她给困住了?
另外一点却是他自己连想都觉得脸红,他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时常想要转过身去,却没有了那一个身影,暖呼呼地,带着点幽香,若说与她一起睡着让自己常常辗转反侧,那么分开了,也是不得安眠。
因此听见苏熠辉被禁足立马就来了赵家。赵老将军现在是吃什么都不香,女儿肚子的事情,让他压地喘不过气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听说太子过来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哪怕是他自己做的决定让女儿去救他,但是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固然是他已经自认倒霉,到底是因为他的缘故,想着出来淡淡的应付了一下,打发他走。
柴徵看着赵老将军一张苦瓜脸,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他不热情,不过他这里还是满脸堆笑,问道:“老将军,孤想见见小苏将军!”
“殿下,熠辉他今日陪着小女去庙里上香去了。”老将军扯了个谎,刚才听夫人说女儿赖床上睡觉了,想来也不会穿帮。
柴徵来的时候满怀的期待,却扑了个空,心头的失望难掩,毕竟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他犹豫着要等等呢?还是改日再来。
“柴徵!”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柴徵转望去,苏熠辉头上白玉簪束发,身上银紫的袍服,玉带掐着细腰,脸上带着她招牌的灿烂笑容,向他走来。这货皮相是十足的好,尤其是拾掇干净了之后,只要不开口,那妥妥的就是汴京城的少女少妇们的闺中梦里人。
柴徵迎了上去,带着和煦的笑容叫道:“熠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