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笑笑,“你还是经历的事太少,要是经过生死磨难,才会明白能回到家人身边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
他也望向星空,北斗星高悬黑夜,银河系触手可及,亘古不变的星空看着跟一千年后没有区别。
赵乾却被带起一股乡愁,他幽幽叹气,他想家了。
“我曾听多人谈起赵郎君帮他们脱离贼寇之手,不知赵郎君可否说说?”
他随流民迁徙路上,曾经很疑惑这些流民为何信任赵郎君这伙人,多次打听过,才知晓这支队伍里不少人落草为寇,庆幸未犯下大错,就跟着赵郎君等人改过自新。
详细内情,他也打探过,只得到只言片语,再深入打探,却被人一脸警戒驱赶走。
无法,只能作罢。
李五郎很好奇赵乾等人的来历,有勇有谋,又识文断字,看着不像庶民。
可要说部曲,也不像,没有那种被驯化过习惯臣服于人的痕迹,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卑不亢,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无论是氏族还是低到尘埃里的牧民,在他们眼里似乎都一样。
就好像佛教宣传的众生平等。
“那件事啊。”赵乾将剑尖上烤得焦香的蒸饼递给李五郎,死面馒头做的蒸饼有点噎嗓子。
又将装水的羊皮囊丢到脚边烤。
赵乾嘴里嘀咕一句,“王贞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整出小苏打?”
干柴噼啪一声,遮住了他的声音,李五郎并未听清。
重新插了一块饼,赵乾将剑尖递到火旁烤。
“你知道当初太原城外的土匪吗?”
“有印象。”
三年前天下大乱,这种大乱不是突然爆发,而是早几年就有了乱象。
回到太原老宅读书的李五郎并不是不知晓外界情况,太原本地的豪族蓄奴成风,李家是太原大户,世代繁衍成了大族,也趁机收了不少奴隶。
这些卖身为奴的人从哪里来?
自然是自由身的庶民,庶民抵御外界风险能力差,遇见个天灾人祸就活不下去,为活下去卖身为奴不罕见。
世家豪族收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收,喜爱收八九岁的孩子,一方面已经立住不容易夭折,一方面这个年龄好调教。
活不下去的人怎么办?
进山落草为寇再正常不过。
他二兄善武,若是在老家,肯定不允许老家附近的有草寇碍他眼,可二兄被父亲带在身边在外任职,自然没工夫回老家清理周边草寇。
赵乾提起这么一群人,李五郎有印象,印象却不多。
记忆太原周围没什么成气候的盗匪。
“我只出了一张嘴,就收编了这群土匪。”
赵乾这才略带得意,说出自己曾经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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