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弱听见这话,不由得笑了一声,回想起扶清一丝不苟的眼镜和扣到最上颗的衬衣扣,还有书房里几千册有过翻动痕迹的书本。
“你想多了,姐姐……我小妈是个很正派严肃的人,怎么可能搞那种事情,我看你是黄本子看多了。”
阿引在电话那头笑得灿烂,“哪里哪里,我没说你小妈,我是怕你对成熟美艳的小妈把持不住,你这种毫无经验的雏儿最没有自制力了。”
殷九弱沉默半晌,“滚。”
阿引大笑着挂了电话,没心没肺的。
重装完电脑系统,殷九弱再度抬头,看见院落里竹篱笆下的一丛花。
那片花开得蓬勃凌乱,白色花瓣与绿色的边反射着朦胧的月光,黑暗中有小昆虫扇动翅膀的声音。
殷九弱一路来到院子里,饶有兴趣地欣赏花草,好像曾经见到过这样类似蓬杂野草的花,就是记不太清了。
她的手指点在花瓣上来回划动,忽然一道手电光亮起,伴随着清冷的声线。
“又来偷摘我的花?”
视线溯光望去,她看见门廊下扶清穿着洁净板正的衬衣长裤,双腿交叠倚靠在廊柱旁,姿态慵懒自在,透出极为风情的清艳。
看清了是殷九弱,扶清沉默一瞬,淡淡解释道:“我以为是朋友又偷偷跑来摘我的花。”
殷九弱吓了一跳后,平静下来立马移开视线,“这花是挺好看的。”
“这是玉簪花,品种是白色圣诞节,喜欢阴凉的地方。很多年前,我去夏令营的时候,一眼看上的花,”
“喜欢了那么久吗?”
“嗯,很久。”
夜雾倏然散了,露出淡银色的月轮,月光聊胜于无,却足够殷九弱和扶清看清对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好几从花与灌木,月光柔和下的眼神飘忽。
“如果你也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送你盆栽玉簪,可用草炭、
珍珠岩、陶粒作土,就可以让它们开得很好。”
扶清垂目端详着殷九弱,神情森然淡漠,只是在对方形状优美的菱唇上暂停几秒。
“好,那麻烦你了。”
“你夜晚观星的时候,”扶清步履轻盈地越过花丛,身上沾染几缕花香与夜露,她屈腿半蹲在殷九弱身边,红唇轻抿,“它们可以陪着你。”
夜空里云和雾再次凝在一起,面前女人姣好绝艳的面容暧昧不清。
阿引刚才的话突然钻入殷九弱脑海中,她避开扶清的视线,没头没脑地说道: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大声说完话,殷九弱顿感后悔,怎么每次遇上扶清,自己就变得这么神经质不淡定啊?
女人怔了一瞬,锋利危险的眸光隐藏着夜色下花丛的阴影里,她淡淡地问:
“是学校里的同学?”
想到酒店里的一夜荒唐,殷九弱理智回笼,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就轻轻“嗯”了一声。
“还没表白吗?”
“没来得及,”殷九弱低下头,何止是没来得及,她连别人的样子都记不太清。
扶清抬眸望了望今晚的星星,神情微妙而危险,“刚才佣人告诉我,没有准备新的床单和枕头,暂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
“没关系,我可以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这怎么行?你来和我住一晚上吧。”
“啊,”殷九弱心脏立刻狂跳起来,急忙拒绝,“不,不用了,我睡楼下的沙发吧。”
不知是不是朦胧月色渡来错觉,她只感觉扶清好像有一点点生气。
“没关系,我病了的话,会需要你的照顾,”扶清牵上殷九弱的手腕,蔷薇色的嘴唇淡淡开合,“而且,和小妈睡一起不是很平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