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怨过爱过恨过的人还能重织花灯,共度余生。
最缥缈的是,据小道消息说神界的司狱还跑去询问太初神尊,承不承认自己处心积虑就为了骗得与殷九弱日日风流。
太初神尊怎么回答的无人知晓,只不过在那之后司狱谢弱水就不得不参与三生殿议政,再无之前那般自由。
就在岁音神思恍惚时,岁歌牵着蔺槐叶到她面前,一脸幸福地作揖,“王上,我带槐叶来拜见您。今日的订婚宴太过匆忙,是我们招待不周。”
“王上,”蔺槐叶略有些局促地向岁音行礼。
“嗯,孤为你们备了礼物,晚些时候记得看。”
“多谢王上,”蔺槐叶的眼睛亮了亮,岁歌看出了这一点,便低头对她小声说了点什么。
再次向岁音行礼,蔺槐叶便跟着女使往另一边走去去。
“王上,我让槐叶先去看你送的礼物了,她很感兴趣。希望你别见怪。”
面对岁歌对蔺槐叶流露出的宠溺,岁音努力让自己视而不见,只是清淡地笑笑:“小歌,往日你都唤我岁音或是姐姐的,叫王上太过疏远。”
岁歌敲敲旁边龟背竹的叶子,“那是以前不懂事,你是修罗族的王上,于情于理我都该称呼你为王上。往日年纪小干出些无聊事,王上快忘掉吧。”
“无聊事,快忘掉?”岁音顿时气血上涌,喉间尝到淡淡的铁锈腥味,她竭力不露出任何虚弱的模样,暗暗站稳身子。
“小孩子的事情,哪能当真,”岁歌满不在乎地笑笑,貌似善解人意地挑眉,“王上累了的话快去休息,我也要去陪槐叶了。”
“小歌,”岁音拉住岁歌,指尖发白。
“有事?”
岁音紧紧地盯着岁歌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微光潋滟,犹豫许久只道了句恭喜。
“多谢王上。”
将岁音的手慢慢甩开,岁歌转身快速离开,她不知道是多少次见到岁音这般于心不忍、委屈病弱的样子了。
就好像有许多苦衷许多迫不得已,可到头来最无奈的是,无论如何岁音也不会对她敞开心扉。
曾经她们无话不谈,事无巨细都会和对方分享,她们常在无人的山坡升起一堆篝火,围着火堆一人弹箜篌,一人跳舞。
可那样的日子过去了。
岁音不会再给她弹箜篌,心里的话再也不会跟她说。
所以就这样吧,将怨恨怒气不舍眷恋都埋在过去。
订婚宴后,修罗族司礼部更忙了,岁音病了几日勉强起身选定了规制礼单,再入眼全是满目的红纱罗绡,心
里烦闷不已,便独自一人出宫散心。()
没过多久就看见了岁歌的亲王府,府门外两只神气的貔貅兽,有碧绿的爬山虎从院墙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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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女要尽快大婚的关系,修罗族上下忙碌一阵,算是建成了一半的王府。
剩下的别院花园再行慢慢雕琢修建。
岁音本来只是想随意在街上闲逛,不知怎么便走到了这里。
更不知是何时坐到了岁歌的卧房里,面对容色动人的妹妹,她回过神后顿感不自在起来,脑中也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以往二人在床榻间发生过的荒唐事。
“王上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岁歌翘着腿,用茶盖撇去浮沫,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懵懂孱弱的岁音。
岁音微微颦眉,压下心里万千思绪,“听闻小歌你修炼时受了点伤,我便想来看看。若你缺什么药,可告诉宫里为你送来。”
“原来王上如此心系我的身体,臣下心中十分感动。”岁歌毫无正形地半瘫躺在软椅上,戏谑地打量着岁音。
“小歌……”岁音的声音低低的,想靠近岁歌却又踌躇不已。
“只不过王上明明可以走正门,为何要隐去身形在我卧室前窥探?”岁歌故意面露疑惑地凝视岁音,还长长地叹息,“不过王上最近体质也太弱了,才靠近不到一刻钟就被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