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玉微微挑眉,低声问道:“你想什么办法了?”
他虽然对韩沥说的事情有印象,但他说的具体的话,倒是真有些记不清了。
韩沥笑了笑,解释道:“你忘了?我当时不是跟你师兄说了么,想知道关于二殿下的消息,拿身边的美人儿来换,是你师兄不肯,非要带着你进去冒险的。”
白良玉:“……”
“后来我听到你们在魔族秘境的谈话后,心底的怀疑减轻了几分,后来我故意去仙门大会,为的就是能在仙门大会上跟你师兄交手,摸摸你师兄的底。”
“仙门大会那一战之后,我便知道,之前是我怀疑错了人,你师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出我的,因为我熟悉他的功法,同样他也熟悉我的。”
“再后来,仙门大会那几个选出来的小弟子出事了,我恰好碰到了云溟仙尊和你师兄,就想着,找个机会混进了尘仙门看一看……”
“只是没想到,刚去没多久,就出了事。”
“我当时看到你那边出事了,本来想过去帮忙,后来看到那假的景平顶着我扮景平时那张假脸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能在了尘仙门再待下去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师兄已经认出了我,我若是留在了尘仙门,恐怕解释也不会有人信,若是不跑,肯定会被抓起来,我倒是不怕被关,只怕那幕后之人把我灭口……”
“若是这样,那苍冥山上的无数冤魂,又有谁知道他们是如何枉死的,又有谁能替他们报仇。”
“索幸后来出来追我的,是你师兄,我与他虽只有小时候见过一次,但都知晓彼此秉性,他不信我能做出那种事,我便将从苍冥山开始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同他从头说了一遍。”
“他下意识里,觉得我是好人,但并不代表,他会相信我说的关于了尘仙门的事,毕竟了尘仙门身在高位那几个,都跟他多多少少有些情谊。”
“我怕他不信我,所以让他借助法器,进入了我的识海,他知道我所言非虚,所以才跟我联手演了一出戏。”
“我们本来计划好了,要演一场大戏引幕后主使出来,但后来你跑了,你师兄心急如焚,只能中断了计划。”
“我其实是比他先一步找到你的,你被朱雀背着隐去了身形从了尘仙门出来的时候,恰好被我撞见了,那些小弟子看不见你们,但我能看见。”
“我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告诉怀浮霜的,但想着他那会儿为了找龙泉草伤得重,不想耽误他疗伤,所以就没告诉他,只是没成想,他竟拖着重伤不治,找了你好几天。”
白良玉听到这儿,眉头下意识微蹙了起来。
“后来我装作教书先生到你这儿之后,碰到你师兄的时候,发现他伤得太重,这才说我是大夫,可以给他看看,实际上,我是带他疗伤去了,顺便谈了些事情。”
白良玉心里的这些疑团总算有了答案:“小师叔那边出事了,你别拦我,我去看看。”
“你师兄说了,你不能离开这座宅子。”
白良玉闻声,握紧了手中的浮沉剑:“我不想跟你动手。”
韩沥低声道:“即便我不拦你,你也出不去的,你师兄设了结界,你出不去的。”
白良玉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小师叔出事这种事情,怀浮霜为什么不让自己跟去,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设结界,如果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的话,是不是保护的有些过头了。
还是说……
白良玉抬头,用十分警惕的目光看着韩沥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计划?”
韩沥一瞬间在他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白良玉的影子,白良玉小时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自己要帮他,他却怎么都不让,还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后来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裹成了粽子。
这人真是……除了他师兄,谁也不相信。
小时候是这样,如今长大了,都失忆了,却还是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韩沥慢悠悠开口道,“苍冥山上的骗局,魔族秘境里的法阵,还有地上的噬血草,包括你救回去的那个小孩儿,还有灵宠被杀,仙门大会被选拔出来的优秀小弟子被杀,还有那魔君之子为什么几次三番想要害死你和你师兄?”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白良玉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想穿进这书里之后发生的事情。
苍冥山上死的小弟子,是被吸干了修为,包括后来他遇到的凶兽,魔族里阵法他不懂,但噬血草也是跟练邪功有关,包括小非,灵宠,仙门大会的小弟子,无一例外,都跟修为有关……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为了练邪功吸取修为?”
“没错,”韩沥道,“但幕后之人的野心,远远不止于那些灵宠,和那些仙门小弟子,试想一下,如果有你师兄怀浮霜那样的天纵奇才供他们吸取修为,岂不是能一步登天?”
“你说的是没错,”白良玉反驳道,“但像我师兄那样修为无边的人,岂是那些鼠辈敢觊觎的?”
“以前他们的确不敢,”韩沥低声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人几百年都没敢对你师兄动手,却唯独在极寒之地的时候对你师兄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