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手,白良玉又将视线挪到了怀浮霜的脸上。
只可惜,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怀浮霜的脸几乎被书挡住了,只能看到他一点点的侧脸。
白良玉闲来无事,故作随意的慢慢挪了挪头,直到能看到怀浮霜半张脸才停下。
即便只是看着那一半儿脸,也足以推测出这人的长相有多惊艳。
他的睫毛很长,这会儿在烛光的照映下,在眼睛下方的位置投出了长长的一片剪影,眼眸明亮又深邃,不冷着的脸的时候,看着无比深情。
挺拔的鼻梁仿若刀刻的艺术品,高度刚刚好,增之一分则显得薄情,减之一分则又失了神采,下巴的曲线更是清晰凌厉,为整张脸添足了清冷感。
“哗啦”一声,书本翻页的声音传来,怀浮霜微微动了动,白良玉瞬间转过头收回了视线。
耳边怀浮霜那温润清冷的仿若水滴滴落的声音再度响起,白良玉闭上眼睛,心叹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怀浮霜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
听着听着,白良玉便觉得有些困了,慢慢睡了过去。
怀浮霜见他睡了,收起书,坐在他床边守着,伸手按了按额头,想要缓解因为刚才看书看久了而产生的头痛感。
看小白的肚子的情况,应该这一两天就快生了,他得时刻在小白身边守着。
这会儿小白睡了,他才敢伸手去摸小白的小腹,那小家伙儿在小白小腹里动了几下,像是有些不安分,怀浮霜轻轻摸了摸他刚刚动的地方,明知他听不懂,还是小声儿道:“老实些,让他好好睡。”
白良玉这一觉睡的十分安稳,甚至都没有做梦。
他刚睁开眼睛,就听怀浮霜坐在床边问他:“想歇一会儿吃东西,还是现在吃?”
白良玉笑了笑道:“我先洗漱。”
怀浮霜眸光一愣,有些没听懂:“洗漱?”
白良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现代化了,他笑了笑,耐心解释道:“我想先洗脸漱口,合在一起就是洗漱的意思。”
怀浮霜这才点了点头,吩咐沧澜把水和洗脸巾拿进来。
盆里的水原本是热的,因为小白起得晚的缘故,这会儿已经微微有些凉了,怀浮霜施法将那冷水变温,而后接过沧澜手中的洗脸巾放在温水里打湿,拧干,甩了甩水才递给小白。
白良玉到现在还记得怀浮霜昨晚那温柔的模样,故而也没有再客气,接过洗脸巾擦了擦脸。
等擦干净了,他才看着一旁端着水盆的沧澜道:“过来。”
“我放吧。”
怀浮霜从白良玉手中拿过洗脸巾,递给沧澜,沧澜转身要走,白良玉才道:“那个……我再用一下,腿上……”
怀浮霜这才想起来,小白腿上为了消肿敷的草药还没清理,他把洗脸巾涮了涮,然后捞出来拧干,起身走到床脚的位置,掀开了被子。
白良玉忙挣扎着起身,急声道:“师兄,我自己来吧。”
怀浮霜蹙眉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身子不方便,我来。”
怀浮霜的话几乎没有给他留任何商量的余地,白良玉只好在一旁看着怀浮霜给他清理腿上的草药。
沧澜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震惊,外面不是传言说云止仙尊有很严重的洁癖么?可那敷了一晚上的草药,还有一种难闻的苦涩的草药味儿,云止仙尊竟然没让他帮忙,而是自己直接上手了。
而且不单单是外面的传言,他来这太古殿也这么久了,也了解云止仙尊却是洁癖非常严重的,这要是换做别人,可能云止仙尊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想到这儿,沧澜忍不住叹道,云止仙尊对仙君的感情当真是深厚。
白良玉吃过早饭,肚子突然微微刺痛了一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怀浮霜立马皱眉紧张地问:“不舒服?我让陈老前辈现在过来?”
那刺痛只是一小阵功夫,像是被细细的针尖扎了一下,疼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了。
白良玉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没事,师兄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