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走了,一白怎么办?
林金潼抬头欲言又止,李勍敏锐地察觉到了,下巴撑在他肩膀上,侧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林金潼避之不谈,李勍眉心微蹙,倒也没有问他。
过会儿,林金潼找到杨献,杨献手里正牵着羊,对他笑道:“林公子,奴婢正在帮您遛弯儿呢。这一白啊,三个月都长这么大了。”
林金潼轻轻摸了摸小羊,喊:“杨公公。”
杨献:“奴婢在,公子有何事吩咐奴婢?”
林金潼问:“你喜欢一白么?”
杨献点了下头:“奴婢自然是喜欢的,这么温顺的动物,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林金潼放下心来:“那日后你将一白带回宫中,也须得好好照料,你答应我吧。”
杨献觉得他话中有话,然而不敢问,只得应了下来。
“多谢你。”林金潼道谢。
他是半夜离开的,像上次那样,点了李勍的穴,因李勍本就是睡着,况且怀里还有金潼,丝毫没有察觉。
林金潼翻身起来穿上衣服,他站在床边,低头注视李勍,这一眼看了许久,手指摩挲过一对剑眉,仿佛想要记住他,也想忘记他。
“我走了,燕京不是我的家……你也不是。”林金潼说了告别的话,心中依稀有不舍,正在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眉眼低垂,俯身将李勍抱住,听见他有力平稳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感染着自己,令他摇摆不定。
可最终林金潼还是起来了。
他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走得干脆而一身轻。
在马厩里随意挑了一匹战马,天不亮时,林金潼骑上马离开,直至天边渐蓝,转至红,东方日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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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林金潼眺见远处簇拥着一队士兵,像是保护着中央某个人。
“太上皇!不可再往那边去了。”
“离军营太远了!”
林金潼听见声音,驻马看去,不由心神一荡。
“明敏?!”他认出受人保护在中央的锦衣少年,目光
一定,霎时高兴起来,朝之策马飞奔而去。
“明敏!!”
“什么人??”众将士抽出刀剑武器,“保护太上皇!!”
林金潼勒住马:“别、别动刀动枪,我不是敌人!”
李瞻回首一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愣:“金、金潼……”
“别伤他!”李瞻大喝道,朝他狂奔招手,“金潼!金潼!!”
可杨公公交代过,不得让任何人近太上皇的身,林金潼单枪匹马而来,保不准就是劫走他的刺客。
故此李瞻很快被身旁将士拦下:“您不要过去。”
有人朝林金潼放箭,林金潼侧头躲避,恼怒地抽出剑来抵挡,三两下制服一地人,道:“我不想伤你们,你们太上皇是我的朋友。”
李瞻这才跑向他,眼底湿润一片:“金潼!”
林金潼跳下马同他拥抱,笑得两眼一弯:“我几次问李勍你在哪里,他都没有告诉我,明敏,没想到你离我这么近。”
“李、李勍……”李瞻又是一愣,林金潼将他抱得紧紧的。
一年多不见,一人差不多已是一样高,林金潼搭着他的肩膀,容颜依旧,朝他笑着:“明敏,你现在是太上皇了?”
李瞻点头,希冀地看着他:“是……金潼,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金潼说:“我刚从那边军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