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中,男人清冷的声音尤为清晰。
思绪猛然被扯回现实,她眨了下眼,窗外冰凉雨滴溅在脸上,戚如穗终于清醒几分。
“妻主可是身子不适?”
何镜语气忧虑,可眸中更多的却是探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无事。”戚如穗扯出一抹笑,“你晚上便没吃多少东西,再吃些点点肚子吧。”
何镜瞧着她,随后点了点头。
戚如穗脑子浑浑沌沌,洗漱完才发现何镜还坐在床侧等她,手旁有个打开的木盒,那里面是他托小二买来的药膏。
何镜跪坐在床侧,指尖蘸上药膏,小心翼翼在戚如穗红肿的肩背处涂开。
药膏的冰凉与男人指尖混在一处,是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就在她忍不住回头前,何镜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乖,别动,马上便好了。”男人下意识的柔声哄着。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房间内静默一瞬,何镜猛的抬起指尖,他屏住呼吸,脸色也变得苍白。
他僭越了,如此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夫郎对自己说这种话。
可戚如穗竟真的乖乖转过头去,还应了声好。
何镜喉结一滚,他犹豫解释着,“对不起,我哄怜儿习惯了。”
“何须道歉。”
何镜作好解释半晌的准备,闻言硬是咽回欲出口的话,重新为她上药。
“我巴不得你对我多说些呢。”
戚如穗轻喃出口,感受到身上顿了一瞬的动作,她心间又闷又痛。
‘何须道歉’‘多说一些’。
何镜垂眸敛起情绪,安静将药膏收起来,脑中甚至还在想,若她记忆想起来,又该如何待他呢。
是恼羞成怒斥他,还是又将他留在戚府几载不归家,只要不牵连则怜儿,如何待他都行。
“何镜。”戚如穗忽然开口,“你若是还恨我,扇我几巴掌也好,只要你能解气便好。”
她甚至抓起何镜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男人几乎是瞬间便缩回手,神情惊惧不已。
戚如穗面上闪过自嘲,“你别怕我,我不会伤你的,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何镜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床侧惊疑不定,他有些摸不透戚如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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