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个可进可退的办法。
串联好线索,缝制完衣裳,她又去集市称了些肉菜,等她返回薛府时太阳已经西斜。夕阳的残照仍在,只是所有事物都蒙上了一层灰色。
在薛府门外,她解下背篓审视了一番,确定看不见药瓶与猎装后,方才抬脚向门里走去。
“你过来,今天去家主阁了没?”
唐紫她刚刚踏进薛府的大门,老门房竟出奇地喊住了她,说话的口气好似舅母使唤丫鬟。
“家主阁?没啥事我跑那去干什么?”唐紫反感地站在门口反问道。
“你该去看看的,”老门房合上演绎,“铁卫的总头当上家老了,好不热闹。”
唐紫闻言眉头一扬,那总头居然晋升三转了!上一世可没听说过有这件事发生。
“她当上家老与我何干?”
“你不知道她是谁?”
“知道什么?”唐紫不明白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也是,你不记得也正常,那会儿你还小,”老门房笑了笑,“这么说吧!她是你家外姓家臣的后人,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不明白。”
唐紫白眼一翻,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径直走了。
这家伙叫住唐紫,就是存了心要恶心一下她,曾经家臣的后人当上家老,她这个主子家的后人,却在寄人篱下。他的心思唐紫怎么会不明白?她也是搞不懂了,这府上的下人们,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像是确定了月如家无法翻身了似的。
晦气!
唐紫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到个狗屎,心里十分恶心。
她一路走至偏院,安放好自己的东西,接而马不停蹄地赶往荷池,趁着药效正盛的时候开始在亭台上练习吐纳。
亭台的位置虽高,表面上看是很是显眼,但是实际上却十分隐蔽。
假山四周的枝叶恰好遮住了她的身形,只要没人上来,便不会受到打扰。缺点是灵元淤积在池面上,到了较高的亭台处就稀薄了许多。
所以台下贯穿荷池的九曲桥,才是真的风水宝地,可惜早有家丁把守着两处入口,妹妹薛绒正在池心的位置静心练习。
说实在的,薛绒的努力她是看在眼里的,无论寒霜酷暑这池心中央总是少不了她的身影。上一世大典上,二人资质结果云泥之别,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想到这里,突然,气脉中积攒的药力开始翻涌,唐紫紧忙收回视线,闭目垂首,开始专心引导灵元去压制及搬运。
二人的差距宛如鸿沟,这几天的时间她能追上多少?她也说不准,毕竟没有试过。
但该作的事情一件也不能落下。
每日睡前,她服下突然变浓郁的灵草根,到了清晨又服下自己炼制的丹药,白日里便在亭台吐纳。剩下的这几天里,她除了带着铁羽去锻打了一身甲衣外,便过着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
一成不变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已到了开元大典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