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有些人不懂得珍惜——折滦手一紧,将手里的杯子一捏,啪的一声碎了。
此时宴席已开,跟他坐的近的同僚看了眼,心中一动:看来这国公府里果然如外面说的那般不和。
瞧瞧,刚刚英国公不过是跟继室所出的嫡次子说了几句话,折滦就控制不住了。
再看看这脸色,啧,本来就冷冰冰,现在戾气满生,一点儿也不掩饰。
同僚是贫民出生的武将,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又喝了几杯酒,胆子大了点,道了句:“折兄,我知晓你不忿——”
但话还没说完,却见折滦突然激动的
站起来,快快的走了几步,转身立于一侧。
同僚愣了一下,心中叹息:哎,即便是国公府世子又怎么样,被自家父亲和弟弟膈应了,不能激愤,只能激动,不能直言,只敢背身伤悲。
跟传闻里的倒是很不一样。
而此时,正坐在席间的折檀却好像隐隐听见了一道激动喜悦的男音。
她疑惑的朝声音来处看去,正看见长兄折滦罩着件玄色鹤氅,立于一侧,好似在看这边。
大雪纷飞如柳絮而下,他身材颀长,面目英俊,剑眉和着深眸,是不可多得的好相貌。女客这边已经有不少小女娘偷偷看过去了。其实长兄到的时候,小女娘们就已经频频相望,折檀刚刚也呆呆的随着看了眼。
就在这时,那男音隔着层层簌簌雪声,再次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耳边。
——啊,阿檀看我了!
——阿檀真好看啊!
——阿檀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要是我能娶阿檀为妻就好了!
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不是她家长兄的吗!
折檀一张小脸蓦然煞白,她不可置信的低头,可是那声音依旧在耳边激动的喊:
——阿檀是不是又看了我一眼!
——啊,不行了,心跳的好快!
折檀全身都抖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能听见这种声音呢?长兄站的那么远,根本没说话,即便是说话,也不可能这般清晰在耳边。
是幻听吗?是因为……自己是这般想的,所以听见了这种声音?
坐在她旁边的二姑娘见她这般,着急道:“阿檀,你怎么了?”
折檀恐慌的摇头。
不能说!
打死她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竟然臆想嫡亲的兄长爱慕自己!
折檀脸色越发苍白:没想到她安安分分活了十五年,临到末了,竟然做出了如此禽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