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身上的伤并不要紧,谢倪姑娘担心。只是我肚子有点饿,还要劳烦倪姑娘,不知可有什么吃的?”
这话一出,便是什么美人、幻境都不存在了,尤其是山洞中还十分应景的响起三道咕噜声。
一道是自己的,一道是皇甫明义的,还有一道就是一直都不曾说话的夏雪的。
“”
这实在是有够尴尬的,可皇甫明义惯是个会装的,而夏雪又从来都是木着一张脸,从来不会泄露出半点情绪,所以就算是尴尬也只有她一人尴尬。
不过很快田秀也醒悟过来了,肚子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肚子饿就会叫这不更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好尴尬的?
所以她立马就学那两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柔声道:“正好我摘了一些新鲜的蘑菇,现在就去烤一烤,你们且等一会,马上就可以吃了。”
她一离开,剩下那两人互看一眼,彼此之间似有眼刀子乱飞互戳,但这次倒是很快就各自撇过头去,但也算暂时相安无事。
后来田秀采来的那点蘑菇一下就被三人吃的干干净净,摸摸自己只有三成饱的肚子,她心里暗道幸亏自己今天发现了这些蘑菇,不然,总不能让两个病号陪着自己一起用凉水就西北风,只是今天是捱过去了,可明天又该怎么办呢?
而就在她犯愁的时候,先出声的依然是皇甫明义。
吃饱之后的他,苍白的脸上明显多了一层红晕,浅笑晏晏的模样却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秋后算账的感觉。
他道:“不知倪姑娘可否为在下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下会在这里,而且一生的伤?”
“那位姑娘又是谁,是倪姑娘认识的人吗?”
而田秀先是惊讶了一瞬,定定的看着他,重点是头部的位置仔细看了好一会,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之湿凉,可她脸上的表情又莫名沉了几分。
而皇甫明义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心灵相通似的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微微抿着唇,皮笑肉不笑道:“在下的头部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失忆,倪姑娘不必担心。”
但田秀还是很担心,毕竟脑子这回事儿,精细的很,说不准磕到碰到,当时不觉什么,回头就坏掉了。
而且照皇甫明义的变态程度,他说的没事,她不得不抱有很大的怀疑。
当然这话她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所以她只是试探的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之前在大牢里的事情?”
“你因为被人贪图美色,而被拐走,是我千辛万苦,寻着方法去牢中把你救出来的。”
好似为了加重自己说的话的可信度,她指指旁边一直沉默不言的夏雪道:“喏,这姑娘就是被和你一起关在牢里的,又被我一起救回来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
一旁即使被点到名字的夏雪,也依然沉默不言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愿搭理她,自然也不会拆穿她的胡说八道。
所以田秀理不直气也壮,说出那样的话后就一副看戏的表情,等着看他的反应。
皇甫明义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而田秀则好不闪避的回以最真挚纯洁的眼神。
“……”
“……可是在下记得,应该是倪姑娘身陷牢狱,而我才是救人的一方,只是我们不是应该在一处地洞中,可现在又为何会到此处?南兄和狄兄呢?可是他们保护了我们,他们如今不在,又只有我们两个人受伤,倪姑娘你……”
他带着疑惑和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简直就是在怀疑她才是幕后真凶一般。
啧,还是和以前一样腹黑又不好糊弄,或许他脑子真的变坏了反而会变得更加可爱一点。
田秀一边在心里骂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边一脸认真道:“现在也不是该讨论到底是谁救了谁这种不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