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的轰鸣声、飞一般的速度,令人肾上腺素激增,没有任何男人能抗拒这种魅力——除了方从和。
自从知道季少一喜欢赛车以后,方从和围观了几次,每一次都胆战心惊,盘山公路原本就路况复杂,所有车手还不停的加速,近乎平移的挪过转弯处,稍有不慎就会发生车祸,看得人手心冒汗。
后来方从和就不允许季少一去赛车了。
季少一是季家的小少爷,是他父母的老来子,宠溺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严厉教育他;季家的大少爷倒是会管教他,但季少一一直生活在完美哥哥的阴影下,对大哥极为不服,和大哥的关系很紧张。
方从和是第一个,敢打着为他好的名义,管束着他的人。
最初的时候,季少一很不耐烦,他不喜欢束缚,更不喜欢被管教,他是找了个小情人,而不是找了个老妈子。但任凭他怎么生气,方从和都不为所用。
方从和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做不出胡搅蛮缠的事,发现季少一又去盘山公路以后,他不会吵不会闹,只会在做饭的时候,做芹菜、胡萝卜、香菇、海带、西蓝花……全素宴;在睡觉的时候不抱着他
睡,不再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那些生气,都是温和的,若是粗枝大叶的人,恐怕根本不会知道,这个人生气了。
“到了,下车,你在傻笑什么。”余天朗推了推季少一,“想到哪个小美人了,笑得这么恶心?”
季少一疑惑:“我笑了吗?”
一边疑惑着踏进酒吧的时候,季少一恍惚想起来,关于赛车事件的最后结果,是季少一再也不会去盘山公路了,只会去安全场地中跑两圈过过瘾。
方从和看似柔和,下定的决心,从未变过,他想做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这家酒吧是余天朗开的,是众多纨绔子弟的盘丝洞,一进老巢,所有人熟门熟路的找到自己惯常的座位,刚坐下,机灵的酒保已经端着酒瓶过来了。
“去,叫几个帅哥过来。”余天朗挥挥手,“我们季少今天要还俗破戒了!”
酒保也是大家的熟人,他脸上露出完美的微笑,适当的打趣了一句:“季少终于要当菩萨普度众生了吗,这酒吧里喜欢季少的人可不少。”
和关系混乱的其他人不一样,季少一在圈子里难得的算洁身自好,人尽皆知他在家养了一只金丝雀,出门在外也不碰外面的人。
有人曾经开过赌局,赌季少一什么时候会打发走那金丝雀,有人赌三个月,有人赌一年,有人赌五年……也有人赌金丝雀会拿下季少一,嫁进豪门。
酒保压了几千块在嫁进豪门上,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些豪门公子看似放荡不羁,其实一个比一个更精明,也就季少一,从来不碰外面的人,让其他人以为他被家里的金丝雀拿捏住了。
如今看来……豪门岂是那么好进的。
酒保面上不露分毫,迅速的安排了几个年轻英俊的不同类型男人,所有人都站在一排,挑选货物一样,任由季少一挑选。
余天朗起哄:“季少,你今天必须得选一个!”
其他纨绔子弟们也都期待的看着季少一,以前大家出来嗨的时候,就季少一一人谁都不碰,活像个贞洁烈女,被嘲笑了无数次,他也只说嫌外面的脏,绝不留情。
这下子总算能看到他破功的样子了。
站成一排的男人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季少一,能进这个酒吧的人,都是有些手段,谁能不认识季家小少爷,一旦被选上,不说飞上枝头,按理说应该也能狠捞一笔吧。
季少一喝了一口酒,目光扫过那群人,兴趣缺缺的样子,扫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突然目光停住了,几不可查的怔愣了几秒,他对那人招了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