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护城河。
河中的鳄鱼问到了迷人的血腥味,一位已经到了开饭的时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浮出水面,享受着迷人的味道。
但是仅仅是零星落入河中的血液刺激了这些在普通野兽可以称得上霸主的存在,他们贪婪地扬起头颅,仿佛想要探寻着味道的来源,渴求鲜血淋漓的血肉。
呼噜呼噜,仿佛炉灶之上的开水壶开始沸腾,发出不满的提示声。
这些潜伏在水中的恶兽也在这样的味道刺激下开始复苏,发出沉闷如雷鸣咆哮。
哗啦啦,他们疯狂的朝着岸上游去,想要追寻这美味的来源,但是在水下忽然响起了铁索在石头上碰撞的声响。
暗淡的月光下,护城河里的鳄鱼身上都被如同婴儿手臂般粗壮的铁索缠绕,坚硬冰冷的铁索缠绕在他们的身上,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精铁打造的铁索紧紧缠绕着鳄鱼的身躯,那蛮横坚硬不知变通的锁链,并没有随着这些恶兽的成长而成长,他们依然维持着最初的样子,不少的锁链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鳄鱼的血肉之中。
锁链之上斑驳的锈迹与丝丝血迹在血肉之中显示出一种迷离的红光,在一些勒的深处的地方,甚至可以隐隐看见清晰的白骨。
他们愈加激动,这锁链也将他们捆的愈紧,原本已经几乎和血肉长在一起的锁链再一次深入了它的探索之旅,伤口之上忽的渗出点点血迹。
那些对这座城市发动了袭击的魔物,看也没看这些灵智未开的野兽。
他们仿佛嗅到了猎物味道的猎手,疯狂的涌入了这座已经遭受了灾难的城市。
夜色下,一片杂乱的潮水泛起剧烈的波纹,从格里亚城北门涌入了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城市。
这些潮水杂乱无章,就仿佛是没有任何配合训练的杂牌军一般,但是,任何人在看到他们的一刹那都只会从心底升起彻骨的寒意、和发自内心的恐惧。
色彩斑斓的潮水中,点缀着无数血红色的光芒。
明亮耀眼仿佛一颗颗血红的宝石,大小不一,形状不同。
但是若有人凑近了看,才会发现那是魔兽们血红的眼瞳,环绕着血色的诡异花纹,充斥着残酷暴虐的杀意。
蓦然,一道沉重的机拓声在城门上方响起,密集的白雾在箭楼样式的总控室上升起,庞大的蒸汽机械发出巨大的声响,带着铁链滑索的摩擦声,一道数百吨重用钢水浇筑的铁门猛地砸下。
砰,冲天而降的重物在一瞬间扎入地下,用来接应这道铁门的门槛也被这磅礴的力量震动,发出细微的金属嗡鸣。
一些冲入格里亚城的魔物在一时间避之不及,也被碾压成了细碎的碎肉,令人作呕的血泥之中还夹杂着破碎的白骨,为这尚且年轻的城门开锋、添彩。
汹涌的斑斓潮水在一瞬间分成了两半,仿佛浪尖般的数百只魔兽在城中迅速扩散开来,失去了控制的魔兽开始在钢铁的森林里掀起无边的杀戮。
而被困在城外的浪潮,只能无力的一次次冲击这钢铁大门,哪怕粉身碎骨也未曾停止冲锋,大门的外侧被染得鲜红,一整块钢铁铸就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但却如同高山般巍峨不动。
总控室中,一个身着轻甲的城卫军,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只是开心的大笑起来,噗嗤噗嗤的声响从他身前的破洞之中发出,带着强大压强的鲜血被破损的心脏如喷泉般喷出,将身前的疾风魔狼狼王染成了一片血红。
哪怕在之前的战斗之中,他至死也没有将双手从放下铁门的机关上滑落。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没有辜负同伴的用性命争取而来的机会。
疾风魔狼王瞥了一眼这个死前酣畅大笑的士兵,蓦然的转过身去,离开了这栋高楼。
但是在它离开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虚空之中蓦得浮现出两大巨大的风刃,将原本就已经濒临死亡的士兵斩成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