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你在说什么?”
威利斯身边的女人,清楚地听见了自己丈夫脱口而出的话。
但她以为那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女巫?
多么中世纪的一个词语,听起来像是玄幻才会出现的存在。
然而她转头看去,却见丈夫汗毛耸立,神情严肃,宛如在野外遇见了狮子的鹿。
正在和她兄长说话的少女漫不经心的目光撇过来,男人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的像是一把弓。他的嘴唇不自觉的哆嗦,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恐惧溢于言表。
“你怎么回事儿?”女人恼怒地推他一把,朝着兄长的方向走过去。
“这是家妹,盛沅,她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今年才回来,威廉就是她的孩子。”盛威介绍道,“这是白队长,东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今天威廉能够找回来,多亏了他指挥得当,这位是沈小姐,是沈小姐听到了威廉的呼救声报告给了白队长,如果不是沈小姐发现的及时,威廉现在就不是躺在icu里,而是躺在太平间了。”
来之前,盛沅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知道是有人先发现了威廉被绑架的事情,再有白宗正的解救,听到哥哥描述威廉被发现是的危险,她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沈小姐,白队长,您二位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以前她看电视,最瞧不起那些动不动就跪在地上的人,觉得哪有那么夸张。
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才晓得,这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尤其是对一个为父为母的人来说。
孩子失而复得,后怕与感激交杂在一起,为了孩子的平安无事,别说是叫她下跪,叫她趴在地上学狗叫她都甘愿。
白宗正眼疾手快地拖住她,没让她跪下去,“孩子找回来就好,没必要,真没必要。”
盛沅被拉起来,粗暴的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见他还在那儿傻站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威利斯,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谢谢白队长和沈小姐,如果不是他们弥补了你的错误,我今天绝对和你没完!”
沈摘星抬眼,看向被叫做威利斯的男人,那声女巫她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见到对方的模样后,她颇为无语,“我怎么觉得你丈夫看起来好像是很害怕我的样子?”
盛沅直接质问自己的丈夫,“你怎么回事?”
威利斯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他走过来,右手放在左胸,对着沈摘星微微鞠躬,“感谢您的帮助,女士。”
沈摘星打量了他几眼,在后者汗都要从额头上滴下来之时收回了目光。
“举手之劳罢了,我想任何人在面对那样的情况,都不会对一个小朋友见死不救的。”
几人寒暄完,沈摘星道:“带我们去看看孩子吧,我们过来就是想要看看孩子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向icu的病房。
这家医院的icu墙壁是玻璃做的,在外面就能看到病房的全况。
此时威廉正躺在床上,身上插着许多的管子,小小的一个孩子,身上到处都是青紫泛红的痕迹,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更是肤色惨淡的好像是一张纸。
“情况怎么样?”白宗正看向沈摘星。
“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问题。”她对十分担心的盛沅说道,“放心吧,他现在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不用太担心。”
盛沅不明白白宗正为什么会这么问沈摘星,她又不是医生,但她身边的威利斯,却以众人都能察觉到的姿态松了一口气,他手捂着额头,已经开始庆幸,“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当着众人的面,盛沅没好意思说他什么,等人走了之后,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威利斯,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表现的很差劲!”
威利斯趴在医院走廊的窗户上,直到看见沈摘星坐上车走出医院,这才松一口气。
“沅沅,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但我必须告诉你,那个女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她应该是你们华国的女巫,不然你想想,医生告诉我们,威廉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休克状态,持续昏迷了至少半个小时,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呼救?而且高架桥上的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处都是车,又吵又闹,你觉得一个普通人,她能够听到一辆面包车里已经几近昏迷的小孩微弱的呼救声吗?”
盛沅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你在开什么玩笑?”
威利斯脸上的表情特别焦躁不安,他在原地走来走去,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她说道:“好吧,我不应该欺瞒你的,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从来不和家里人联系,宁愿跟你到华国生活,也不愿意回到雾国吗?这就是原因,我的母亲外婆,都是雾国知名的吉普赛女巫,是强大的施法者,拥有占卜与诅咒的能力,我的整个家族,都是施法者,但我不是,我在那个家里格格不入,我没办法融入他们,他们遭遇的危险我也承担不起,所以我宁愿在外面流浪,做一个没有家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