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竟有如此丧心病狂的母亲!谢少爷火气一下就窜起来了。
谢凌伸手摸了摸傅铭城左胸,动作小心翼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处伤口应该是弹痕,再偏移两公分就该要命了。
露出的皮肤就没几块好肉,全都是丑陋狰狞的疤痕。
“你妈妈……”谢凌觉得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侮辱了妈妈这个神圣的词,“她在这儿吗?”
傅铭城点头。
“别怕。”小少爷眼神坚定,“我保护你。”
他想,这个哥哥当时看着他原来是在求救。
幸好他发现了。
但有些事还要从长计议,现在最重要的是洗澡,再拖一会儿又要重新烧水了!于是谢少爷强硬地把煤球哥哥的衣服扒了,拉他一起进了浴桶。
他光溜溜坐在桶里,一脸严肃地打量同样光溜溜的煤球哥哥,他后知后觉发现哥哥的身体居然不是煤球!
傅铭城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他刚刚猝不及防扫见一眼少年的身体,十七岁那年旖旎的梦便争相恐后地冒出来,燥的他快要冒烟。
谢少爷困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啊……”
傅铭城声音嘶哑:“晒、晒伤。”
“噢。”谢凌也没太纠结,他摸着哥哥胸口的弹痕小声问道,“她有枪?”
傅铭城理智回归了点,他半真半假说:“她是□□,想把我买到墨西哥贩-毒,我不听话所以她就打我。”
“境外?”谢凌想了想,他爸之前是说过这地方离边境挺近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还真有人想从这儿越境,而且还要卖自己儿子!太恶毒了!
“难不成这地方是一个越境的产业链?于老板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他不禁有些担心正在打牌的爸爸妈妈,会不会有危险啊。下一刻小少爷忽然想起他们家每次出门都要带一群保镖,难不成……
难不成我爸妈也参与这黑色产业链的大坏蛋???
“不是。”傅铭城摇头,“于叔叔……他是个好人。”
于叔叔其实之前尝试报过警,可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拦截了。傅雪倾顾及于叔叔,她手下的人可没给过于叔叔好脸子。
谢凌呼了一口气:“也是,于老板一看就是个淳朴的人。”
这晚傅铭城是和谢凌一起睡的,谢少爷问了很多问题,傅铭城三分真七分假的说着,赚足了小少爷的同情。
小少爷快睡着时迷迷糊糊地说:“我会救你出去的。”
傅铭城笑了笑,黑暗中的双眼明亮璀璨,他等少年陷入深眠才伸手碰了碰少年,语调呢喃,“你已经把我救出来了。”
很长一段时间傅铭城都在逃避,逃避傅雪倾也逃避着现实,他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反抗是为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
草原的风向来锋利,每到夜晚就呈呼啸之势袭来,今夜却破天荒的静。
温女士打麻将回来看见两个少年头碰着头睡着了,她笑了笑,把门合上。
谢荣光同志计划在这边玩半个月,头几天就是跑跑马放放羊,体会一下草原风光,后面几天才开始挑马。
人类是一个社会群体,需要社交,而上流社会的社交更是严苛,他们总要有个爱好合群,然而大多数人的爱好都挺下流。
赛马已经是他从众多下流爱好中找到的相对正常的消遣了。
“小马一两岁是跑的最好的时候,你那匹将军今年也四岁了,该退役了。”于老板带着谢荣光进马舍,“我这儿适龄的马挺多的,一会儿我让他们跑两圈,你挑两匹先养着,反正比赛明年才开始,也不急。”
“有啥好挑的,最快的最好的,你给我养着,到时候我直接哪去比赛呗。”
谢家是顶级豪门,谢荣光同志烟酒不沾、不乱搞、不瞎玩,不少来巴结的人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讨好他,也是后来他爱上赛马之后,才有人开始用这种东西套近乎。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太亲民不好,太高冷也不行,要把握住一个度,维持一个表面的体面,朋友多了,消息也灵通,免得家里人被绑架了,还要等着绑匪打电话勒索才知道。
多交个朋友,不是坏事。
小马们狂奔在大草原上,谁也不让谁,都想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