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有足够的时间摸清楚道观。
他还特地去了趟洗手间,路过厨房的时候,又故意进去,倒了杯热茶。
没有。
黄沙可以确定,清明观里一点鬼气都没有。
想也知道,哪个鬼胆子如此大,居然敢来道观呢!
一定是老钱那个蠢才,胆子小出现了幻听。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
导游举着麦,在道观的门口喊“集合。”
黄沙第一时间往外走,但他偷偷转回了主殿,拿走了他那根彩色棒棒糖。
黄沙是没有看见。
他才一转身,地官面前的三支檀香,噌一下,就断掉了中间那根。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夜,夏映浅召集了所?有人鬼,开始总结这几日游客中的异类。
方神棍:“那老钱算吗?”
夏映浅斩钉截铁地说:“算,生意都黄了,拜神还不走心,多看了我表姨好几眼。”
“表外甥,那彩色棒棒糖算吗?他身上有股好古怪的味道,我还听到了‘啊偶,啊偶’的小动物叫声。”
苏锦霓为啥记着?他了?因为他抠门。
她都瞧见了,他又拿走了棒棒糖,连地官儿都生气啦!
红茵笑了起来,她就喜欢听她姐妹说话?。
“傻孩子,犀牛可不是小动物!今儿来的蠢货燃了犀角香,有犀牛角入料,烧一点就跟烧黄金一样。这是咱老祖宗的秘法,早就失传了。不过,蠢货用的肯定不是正品。我跟范阶就跟在他的后面,他愣是没有发现。”
常年混迹于古董市场的方神棍,显然也是个懂行的:“他燃的犀角香,做香用的生犀角,一定是非洲的。非洲的不成,烧起来有股腥臭味。犀角香入料的生犀角,必须得是咱们土生土长的亚洲犀牛角,都快灭绝了,哪儿还有啊!上回还有人要卖我一块,硬币大小,要我几百万,真当我人老糊涂,我呸!”
“越扯越远了啊!”
夏映浅把话?头又拉了回来,嘱咐红茵和范阶:“记着他俩的长相,给我盯紧了。”
红茵和范阶一头,两鬼头一回如此团结。
清明观的战时戒备会议,刚刚开完,谢宁安就来了。
这回是一个鬼来的。
他晃晃悠悠伸出了两根手指,神气十足
地说:“两个消息。”
夏映浅:“好的还是坏的?”
谢宁安嗒了嗒嘴,看他脸色也知道这是多此一问啊!
他想怼夏映浅。
但又不敢得罪他。
于是老老实实回答:“好消息。”
夏映浅松了口气,“那先说哪个都成。”
谢宁安点点头,开始叭叭讲了。
一个是关于炎涛的。
地府终于完成了对红毛鬼炎涛的审判。
他现在成了阴都城里的烂泥,没个几百万年,绝对不可能超生的那种。
要真是普通的烂泥就算了,阴都城的烂泥,也是有痛感的。
每被踩一脚,都会有那种窒息撕心裂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