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看吗?”小牛顺嘴问。
沈如意点头,“能看懂你就看。”
小牛拿着信边看边往外走,杨红梅小声问:“不好说?”
“不是。”沈如意摇头,“事关顾家家丑。”
杨红梅一听这话就不再问了。而沈如意也没准备太多糯米,俩人又干活利索,顾承礼领着仨孩子回来,粽子就包的差不多了。杨红梅起身告辞,沈如意让小牛把门关上。
顾承礼见状想笑,“又不是什么大事。”
“姑姑要离婚还不是大事?”小牛惊叫。
顾承礼:“说的好像她没离过一样。”
小牛愣住,随即转向他娘。
沈如意给出解释,“你姑这是二婚。”
“啊?”小猫吃惊,“她还离过婚啊?”
沈如意:“她离婚的时候你们还小,不记得也正常。”
“那她怎么还敢离婚?就不怕以后没人要吗?”小牛接着问。
沈如意微微摇头,“你不该这么说。小牛,只要女子想嫁人,不论是嘴歪眼斜,憨子傻子,离多少次婚都能嫁出去。”
“那大伯还特意写信告诉你?”小牛越发不解,“这么好嫁,她想离就让她离好了,反正也不用大伯他们养。”
顾承礼收起信,“你大伯觉得你这个姑父人好,你姑以后再想找个这样的就难了。还有她一旦离婚,就得回村,回村跟你奶奶一碰头,没事也得搞出些事来。”
“原来如此。”小牛和小猫恍然大悟。
顾承礼看向沈如意,你怎么看。
沈如意想想:“到时候再说吧。咱们离得远,她又不敢招惹你大嫂二嫂,应该弄不出什么大事。”
“这封信怎么回?”顾承礼问。
沈如意想也没想就说:“就顾绒花那个德行的,人家摊上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既然她要离,让大哥和二哥放过人家吧。”
顾承礼心中一动,随即就去卧室回信。
沈如意和顾承礼忙着送杨红梅一家的这天,顾金柱收到顾承礼的信,听到小儿子念到,“摊上顾绒花这个媳妇,人家也不容易,放过人家吧。”
顾金柱伸手抓过信。
他小儿子见他爹这样无语又想笑,“这是三叔的信,我还能胡说啊。再说,你看你认识吗?”
顾金柱识字,但识的字不足矣让他看懂顾承礼的信。每每这时顾金柱就不禁后悔,以前顾承礼要教他认字,他嗤之以鼻,觉得那玩意不能吃不能用,白耽误功夫。
顾金柱把信递给闺女,俩闺女以前认识的字也有限,自打把顾承礼寄来的小学课本吃透,俩女孩也脱离了文盲。姐俩头挨着头看一会儿,冲她们的爹点点头。
顾金柱的小儿子不禁说:“现在信了吧。小叔还说要是姑父不信,觉得咱们只是口头上大方,背地里收拾他,完全可以把这封信给他。”
顾金柱看向他婆娘王然,“这就没必要了吧。”
“老三担心那家人搁背后说他坏话?”王然猜测。
顾金柱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实则顾承礼是怕顾绒花仗着有两个哥哥,钱绿柳仗着有两个儿子撑腰,以后找人家麻烦。
话说回来,由于沈如意要上班,还有三个孩子要养,不论是顾绒花的事,还是杨红梅一家的离开,过去了在她这里就过去了。
也是因为沈如意早出晚归,没空找人闲聊,所以家属大院里那些热心肠的大嫂子大娘们,没有发现沈如意这个人理智的堪称冷血。
顾承礼早上买菜,然后上班,晚上看着儿子写作业,给儿子洗脸洗澡,比沈如意还忙,所以也没发现沈如意“铁石心肠”的像换了个人。
忙碌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快,越过七月,迈过九月,老总的离去,伟人的离开,那四人的事定性,暂停十年的工作陆续重启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不仅牵动国人的神经,也影响着整个军属大院。
沈如意的感觉尤为明显,他们医院的医生百分之七十的家境都不错,十年浩劫期间,自然没少写检查挨批评,以至于这些人在医院之外的地方多夹着尾巴做人。十年浩劫一结束,整个医院氛围格外轻松,有时候热闹的跟隔壁副食厂一样。
其次就是顾承礼,下班越来越晚,晚上还要写材料,经常沈如意睡一觉醒来,他才堪堪准备休息。
在这个氛围下,顾家又收到一封信,这次不是顾承礼老家,而是海城市沈如意老家,寄件人还是市办公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