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严蘸月一再表明,自己只想要原来的鼻型,但无奈啊,人家是朝中重臣,平生又受尽万民敬仰,早就我行我素惯了。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鼻子,安上以后,原先存于眉眼间的媚意倒意外削薄了几分,整个人英挺了不少。
也许真如严秋泓所言,这是一场“因祸得福”亦未可知。
身体也渐渐好了,次年龙抬头时,春露一灌,灌出了辟邪枝的青芽,一切仿佛都在好起来。
望着阿宁这点小小的生机,他站在风中轻轻抖肩,默默垂泪。
正若有所思时,严秋泓来了,还带来了一大盆春兰草,一进门就邀功,“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一看姿色不错,就猜你会喜欢。”
萝卜抢在严蘸月以先,跑到了供桌前面,够着鼻子狠狠嗅了个透。以至于严蘸月凑过去时,兰草的味道已然没那么香甜了。
细观了观,果然是盆好成色。
严秋泓细细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一脸满意,自己更满意,“喜欢啊?我就知道!还好没白买!”
“贵吗?”他有些担心的问。知道他现在已经成器多了,再也没乱花过银两。
严秋泓摇摇头,“好歹我也是一城世子,不至于连盆花都买不起吧?而且,我已经听说了,严珏那小子竟然背着我给你送了件狐衣,那有什么可稀罕的,哪有这花贵重啊。”说着说着,他一把拢过严蘸月的脖子,满脸较真,“论到头了,还是我对你好一些吧?”
“呵。”原来是为了争这个,严蘸月暗里笑开。
“所以啊,以后千万别去给他当慕僚,要来就来秦城,秦城花多,比卞城暖和,更适宜养伤。”
“你这是……”他着实汗颜。
“你别笑呀,我是跟你说真的,听说你俩暗中结拜了,好不够意思,一定是他的主意,就他鬼主意最多。这样好了,改明天我也摆香设案,我俩偷偷结拜一回,就不带上他,看他能拿我如何。”
严蘸月已经开始边笑边喘了。
这两人真是,一边一个,磨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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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院的学生素来拼命,所以年不年假的,和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严蘸月却没有遵从这一习俗,文考一过,立马命有常打点好了行装。
要去转轮城,二姐所嫁之地,从书院出发只要七日路程,途中风景宜人,正好可以歇歇神。
启程当天,带上了萝卜与阿宁。
小小的猊车里充满了萝卜的野气,有些不太好闻,便命有常路过市集时买了些佛手柑,藏满了车座。
不远处,黄鞠尘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车。
为何还要纠缠到底?
黄鞠尘跟了一路,小萝卜便哆嗦了一路。
为何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是不肯死心?
日落之前,赶到了一处小镇的客栈,特意付了两间房钱,安排的全是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