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半个月了”。齐柏首的声音有点哽咽,不过在努力地让自己的嘴角上扬,“在县医院里医生给你做了手术,又晚上的时候张超他们来了,把你带到军区总院里。医生说你伤的太重,需要好好静养。”
齐柏首没说的是,医生说她伤的太重,放在一般人身上根本挨不到现在,还说她的头被重物撞击过,一直没醒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齐长生静静地看着她,眼珠动了动。
“哎师叔,你要不要喝点粥”,齐柏首抹了把泪,帮她的被角掖好。“这段时间一直给你吊着营养液,肚子饿的难受了吧。哦对了,我忘了跟他们说你醒了,我还得去跟他们说一声。”
齐柏首急冲冲地推开门走了出去,随后齐长生听见了她克制压制的小声哭泣声。
过了一会,张超、莫离、赵启辰还有苗千雪都来了,前者倒是老样子,不过苗千雪有些许变化。
她穿着外面人的衣服,捡了个时髦的空气刘海,挡住了她额头上未好的伤痕。
“你说,你救了我,救了寨子,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苗千雪坐在chuang边,用那张妖精般妩媚的容颜笑着看她。“外面有句古语,说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虽然我现在破了相,不过依旧比外面大部分的人要好看。你养养我,等把我伤养好了,带出去定是给你涨面子的。”
苗千雪眼里水光流转,明眼人都能知晓她的情意。
可她偏偏遇见齐长生这个榆木脑袋。
齐长生动不了,只能用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身体移的离她远一点,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那眼睛里就差没写着“你是不是伤到了脑子”。
苗千雪自讨没趣,从chuang上起身,把位置让开。
张超三人面面相觑。这苗千雪,张超认识,他在县医院里看见苗千雪第一眼的时候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人,可苗千雪那张脸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就算受了伤破了相,依旧不能遮挡她的美。
更何况她身上还带了只金蝉蛊。
那一战,苗千雪身上带的蛊,除了金蝉蛊都死了,只剩下这一只独苗苗。
金蝉蛊一出,赵启辰连动都不敢动,他眼睁睁的看着路过的小护士过来逗它玩,再看着苗千雪勾唇笑的格外妩媚,硬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整整半个月,他对苗千雪都是敬而远之。谁想到齐长生刚醒,就听见了这段让他震惊不已的表白。
苗千雪表白失败,目光扫过三根人柱。她的眼睛一直是笑着的,不过笑意只在表面,眼底里写满了威胁。
那一刻,张超甚至觉得自己几年前留在救援队律师那的遗嘱要生效了。
莫离有点后悔,他们好像来的太快了坏了别人的好事,这会儿别齐长生的大腿没抱到,又惹了个大佬不高兴。她脑子活,跟齐长生简单的说了两句,借口病人刚刚醒需要多休息,拉着两个大老爷们赶紧走人。
他们三个推开门,就见齐柏首端了一碗粥,不知道在外站了多久。莫离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拖着两个人走了。
齐柏首端着粥走到门口,跟出来的苗千雪迎面相遇,苗千雪对着她撩了下头发,然后轻笑了一下,让开了位置。
把门带上,屋子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齐长生在发呆,她在回忆自己那个不算梦的梦。
她知道自己自幼表现出的就很常人不同,她生长缓慢,力大无穷,能与精怪说话,还有对能夜视的眼睛。
再后来,她总是频繁的梦见那条巨蛟,梦里的她与蛟龙心意相通,能了解它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