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先前与许子婴交往,对方表面上与她暧昧,然而她知道对方心中一直有姜滢的影子。
但她有耐心等。
而今夜,她终于等来了转机。
眼看孙智与姜滢越发郎情妾意,许子婴越发消沉,她正好趁虚而入。
然而她刚走到许子婴身边,正要为其倒酒时,一只手突然伸到她后腰,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
姜萱尖叫,酒壶摔地,酒水溅了许子婴一身,也激起了他的怒气。
便见一位穿着粗布衣衫,满嘴黄牙的丑汉,正死死搂着娇小的姜萱,一个劲地往她身上“啃”。
后者躲闪不及,一时吓得身体僵直,眼角泪花连连。
许子婴身为泠然阁主之子,平日自视甚高,此时见自己的女人被一个低贱之人欺辱,那能忍得了?上前一脚踹倒丑汉,而后抡起一个硬木酒杯,狠狠砸在对方头上,很快砸得丑汉头破血流。
丑汉受了伤,酒意全无,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指着许子婴鼻子大骂道:“竖子竟敢伤我!你可知我是孙氏的门客!”
许子婴一听对方是孙智的人,心中火气更盛,反骂道:“你不过是孙子睿养的一条狗,就敢在我头上撒野?我许子婴堂堂平原城泠然阁少阁主,你让孙子睿那混蛋过来跟我说话还差不多!”
“你找我?”
一道儒雅的身影,从丑汉背后缓缓步出。
……
当田籍跟着庞长老回到席位时,许阁主正给孙智低头赔罪。
除了依然扑克脸的阿桃,此时泠然阁一众,全都惴惴不安地望着公子怀信等人,指望这些大人物能居中调停一二。
孙智看都不看泠然阁的人,只对着旁边的公子怀信冷笑道:“孙智门客受伤事小,但赈灾兹事体大。这泠然阁明明答应捐百银,有书册为证。如今却又反悔。若人人都学他们,那遭疫的百姓,岂非都要饿死?”
他说完,孙氏的一伙人全都跟着附和,指责泠然阁偷奸耍滑,枉顾百姓生死。
此时姜滢正在安慰哭哭啼啼的姜萱,见到许阁主等人巴巴地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孙智身边。
哪知未等她开口,却被孙智一把摁住:“滢妹心性纯良,莫要给这群无义之徒给骗了。”
飞鸿夫人见状,连连给姜滢使眼色,让她不要乱出头,姜滢抱歉地看了许阁主父子一眼,默默退回孙智身后。
泠然阁众人的神色越发晦暗。
“那子睿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理?”问话的是公子怀信。
“时疫如火,这一百银刀的赈灾钱,关乎信誉,半分不可少。”孙智强硬道,“既然泠然阁赖账说这百银,是我命人写上去的,那正好,我们就赌一把。”
“哦?怎么赌?”
只见孙智遥遥向上首的四位都吏拱了拱手,朗声道:“就赌待会乐书大比,孙氏与泠然阁谁得更高名次。若泠然阁名次高于孙氏,这一百银刀,就由我孙智替他们出了。反之,泠然阁就得老实认账!”
“子睿此法甚妙啊!”一旁的飞鸿夫人立即抚掌赞道:“不管谁家输赢,都算为赈灾出了一分力。且乐书大比,比的正是御民之道,也算是应景了!”
飞鸿夫人这番话,立即得到公子怀信、长史老者的赞同,就连上首的四位都吏,也听得微微点头。
泠然阁众人见状,便知道这劫躲不过去了。
姜滢忍不住问道:“子睿兄长可要亲自下场?”
泠然阁众人闻言,也不禁望向孙智。
比起直接呕出一百银刀,赌一把至少还有赢的希望。
但如果对手是孙智,那不管输赢,都是祸事。
却见孙智往身后使了个眼色,已经包扎了伤口的丑汉大步上前,嗤笑道:“何必劳烦我主君?收拾你等鼠辈,我桑弘麻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