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平息以后,三圣母扶着刘彦昌从华山山体内部中走了出来。
是的,你没有看错,是三圣母扶着刘彦昌来着。
大概是顾忌着留在洞里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超级无敌·一碰就死·大弱|鸡的缘故,新天条出世时很是克制。
什么一经出世、能量四溢、能量波将眼前的几个人怼到墙上、嵌进墙体、抠都抠不出来什么的——那都是没有的。
绕是如此,那晃动不止的山体,也够刘彦昌这个凡人受的了。
若不是新天条一出世,灵力屏障就随之破碎,三圣母及时从屏障里面出来将人扶住了的话,沉香可能就要效仿齐天大圣,上阎罗殿里去走一遭了。
杨婵顾及丈夫的面子,没有把搀扶的动作做得太明显,但是在场的人里面,有几个是看不出她对刘彦昌的迁就的?
杨戬充满杀气的眼神立刻就飘了过来,这眼神凌厉到刘彦昌这么一个反应迟钝的普通人都能感觉得到。可想而知,二哥看这家伙是有多么不顺眼了。
出乎意料的,面对这样恐怖的威压,刘彦昌既没有闪躲,也没有后退,而是颤颤巍巍地张开双臂,挡在了三圣母的面前,“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对三圣母下手。”
杨戬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收回了明显具有针对性的杀气,看来对刘彦昌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知道挡在妹妹身前的举动还是挺满意的。
但是他这一连套的神态动作,却激怒了几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
因为有“龙王之子”“三圣母密友的弟弟”和“儿子的好兄弟”等诸多身份的加持,一直以来,刘彦昌对敖春都没有什么偏见。所以敖春也就不像狐小玉那样,因为种族的缘故,天然就对看不起妖族的刘彦昌没什么好感。
这会儿好兄弟的爹被敌人威胁加鄙视了,敖春这直肠子能忍得住就有鬼了。他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夫妇二人的面前,挡住了二郎神看来的目光,“怎么?所谓的三界第一战神,就只会在一个凡人面前逞威风吗?”
沉香亦握紧了手中的神斧,走到夫妻二人的身后,“爹娘,你们不用怕他,现在儿子有了本事,定不
会再让他欺辱你们了!”
杨婵想要反驳,但是这些年的苦痛让她无法开口说出为二哥辩解的话。
见状,眼中还残留着些许期待的杨戬眸光一暗。现在他在三妹和沉香的眼中,真的就只是欺辱他们一家的小人了呢。
敖春看罪大恶极的敌方首领竟然还敢“不怀好意”地盯着沉香母子二人看,登时就恼了,“我看你这种人,就应该在华山里面关个几十几百年的,免得每天在外面闲着没事儿干,就知道祸害别人!嗷——小狐狸你掐我干嘛?”
狐小玉的手狠狠地拧在敖春的腰窝上,“我看你这个笨蛋,就应该好好掐掐,省得一天到晚嘚吧嘚吧。就你有嘴啊?就你会说话啊?”
她一边说还一边掐,敖春很快就扛不住了,“不是,姑奶奶,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您尽管说,小的一定改……嗷嗷,别掐了!别掐了!我好好说话可以了吧?”
“哼。”狐小玉冷哼了一声,顺势放开了他。
她也知道敖春无辜得很,他又没有上帝视角,会对一个伤害自己朋友的人冷嘲热讽、虎视眈眈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狐小玉提前知道了剧情,她肯定会说得比敖春还过分。可是她知道了,所以可怜的人就是一无所知的龙崽子了。→_→
沉香难得的对两个小伙伴的闹腾没有什么反应,他攥着斧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起来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这个惩罚方式的合理性。
“不必如此,放他走吧,我……不想看见他。”三圣母好似不甚在意地说,捏着沉香的手却完全控制不住力道。
她简直不敢相信,除了最开始的那段一无所有的日子以外,她二哥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竟然就站在那里,由着旁人对他评头论足的!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强行把注意力放在儿子的身上。只要不去看,不去想,她应该就不会忍不住去心疼她二哥了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她不能因为自己不忍心,就忽略孩子和他的朋友在救她的过程中吃过的苦。
既然二哥觉得她这个妹妹不如他的权势重要,二人不如就此分别,各自去追寻各自
想要的生活好了。
不谈谅解,也再不谈责备……从今往后,她们兄妹俩,就做一对陌路人好了。
“得嘞,”三圣母话音刚落,敖春这个不记打的死孩子就又跳了出来,“三圣母您就放心把人交给我吧!我这就把他丢到东海归墟之中,保准教您一辈子都见不着他!”
他说完这句话,杨戬尚未有何特别的反应,杨婵却先他一步白了脸,“等等……”
讷讷的话语没能拦住跳脱的龙崽子,正好哮天犬也听不下去旁人用如此轻慢的语气跟自己的主人说话了,他拦在杨戬的面前,微微伏低身子,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按上了骨铠上的刀刃。
眼看着不怕事的两个人就要再再掀起一场大战,狐小玉跃到他俩中间,毫不客气地给了敖春一脚,然后一手将哮天犬从杨戬身前拉开,“你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呢,何必管他的死活?”
哮天犬倒是没把人甩开,只是奶凶奶凶地瞪着她: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把我伤成这样的?
狐小玉毫不心虚地瞪了回去:不是你主动送上门来让我划的吗?伤势最惨的分明是你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你胳膊上的那道口子,还没有我那把短剑的剑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