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江楚惟怀里,轻到不可闻地说:“江楚惟……江楚惟……”“嗯,我在这。”“不想洗澡了,不想要碰水……”他还记得睡着之前的事。“好,不碰,睡吧。”江楚惟吻了下他的额头。“你要抱好我……”盛意说,“别放开……”“一定不会放开。”江楚惟承诺。盛意放心了,那股暖暖的力量一直拥着他没有离去,他很快又睡着了。没有再做梦。许久之后,江楚惟吻了下盛意的发顶,低声说:“对不起,一一。”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8-2201:03:29~2022-08-2301:43: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昕白4瓶;肥硕大猫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存在部分评论因为那个惊惧的噩梦,盛意第二天起来时还有种没退完全的混沌。小腿的疼痛又隐隐约约显现出来。他暗骂一声,知道这是错觉但无能为力。江楚惟抱着他,几乎在他醒来的同时睁开了眼睛。“一一。”他摸摸盛意的额头还有头发,确定没有出冷汗后和他脸颊贴贴。很强的安抚意味。一晚上过去,他的担心始终没有消弭。盛意没有想那么多。他抬起一条腿,将腿搭在江楚惟的小腹上。江楚惟的体温总是暖暖的,盛意想,把自己放在这样的温度上会不会就不疼了。因为这个动作,他整个人都完全贴着江楚惟身上了。“宝贝,怎么忽然这样?”江楚惟的手从盛意大腿滑下,捏了捏他的小腿肚。“江楚惟……”盛意的声音也是低落的,“我腿疼。”江楚惟的手顿住了,盛意听见他说:“那我帮一一揉揉好不好?”“嗯……揉一下。”盛意回答后慢慢坐起。江楚惟掀开被子,轻抬起他的小腿,俯下身仔细地揉摸过每一寸。突然,盛意感受到了一点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腿肚上。他低头,那柔软的触感再度出现。江楚惟在亲他啊……盛意想。被亲的那处出现了细细的酥麻,覆盖住了心理上的疼痛。“江楚惟……”“一一。”江楚惟抬起头,手掌圈住盛意的足踝,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再亲一下。”盛意说。“好。”亲了一下之后,又亲了很多个一下。早已没有淤青,白净无暇的皮肤上,现在多了许多红润润的印子。盛意的身上出了点汗,大概是江楚惟的热传到了他身上。他觉得足够了,示意江楚惟停下。江楚惟又按着他的膝盖亲了口大腿,才把盛意放开。“江楚惟,过来点。”盛意说。于是江楚惟一把将他抱坐在大腿上,这下盛意没得要求了。江楚惟受伤的手臂在后来好得很快,结了一道长长的疤,不需要再涂药了。现在这疤正横在他的后腰,让他有点微妙的痒。“一一,腿为什么疼?”江楚惟摩挲着他的后颈问。“我被打了。”盛意声音小小的,带点怒气带点委屈,“我和别人打架,他们打我,我本来不疼了,今天又疼了……”盛意说得语无伦次,江楚惟却一下听懂了。原来昨天晚上做的噩梦是关于这个么,他还以为……“没事了宝贝……没事了……”他将盛意搂得很紧。盛意将脑袋抵在他肩膀上,说:“但是现在它全好了,一点都不疼!”“是吗……”江楚惟的语气低沉,藏着某种说不透的意味。盛意肯定回答他:“是的。”所以别担心。他想看看江楚惟,没想江楚惟也在看他。形状姣好的丹凤眼撞入盛意的视线,让他愣了一下。回忆中模糊的那双眼好像一下清楚起来。“江楚惟……”他问,“你是不是……”盛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确认在食堂牵错手那次,牵的就是江楚惟。可如果江楚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一定不会默默无闻三年。盛意也一定会知道他的存在。这说明江楚惟不在他的学校念书。那为什么……那个救他的人会是江楚惟吗?盛意想不明白,无意间竟把第一个问题问出了口。“因为我暗恋一一,想去看看一一,所以买了校服去了你的学校。”江楚惟笑了下,直接回答,“我好幸运,被一一牵了手。”“暗恋我?”盛意眼睛瞪大了,他记得他们并没有过交集。“一一长得太好看了。”江楚惟回答。“骗人。”盛意不信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心情却并不差。他心里对第二个问题有了猜测,可心中又有迟疑。如果真的是江楚惟,他会不会记得自己随手救过的自己……很狼狈的自己……等找到合适的时间再问吧,他想。只是他没想到他所谓合适的时间来得这么快。剧组中《昼短》的拍摄进行到了后期。那天之后,安觅和江循以一种扭曲的关系在一起了。安觅带着江循一步步往坏学生的方向走时,江循也在悄然无声浸入他的生活。江循和母亲以及洛澄的关系进一步糟糕。江母歇斯底里和斥责打骂的情况日益增多。他变得孤立无援,唯一还能隐约看见的纽带只有安觅。这都是安觅能预想到的。他似乎不在意江循被打。但这种不在意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在又一次被江循弄到哭泣时,安觅吃不消地打他推他,提出要和他结束这段关系。也是时候结束了,他想,他大概玩够了。江循没说行或不行,只用最简单的又最亲密的入侵堵住安觅的话。后来,江循和安觅谈恋爱的事情不知从哪传了出去,愈传愈烈,甚嚣尘上。当时正处在江循人生的关键时期。这件事情的发生,直接断了他保送生的名额。当天,江循被劝回了家休息。深夜,安觅看到江循给他发消息。【我妈妈和我断绝关系了。】安觅有些想笑,他想自己过段时间会不会收到一条“如果不分手,我妈就会去死”的滑稽消息。想着想着,居然没笑出来。那个oga怎么可能真正和儿子断绝关系,江循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支撑。真的断绝关系了,大概她也活不了吧。如果死了,那就更管不着活人要怎么做了,安觅没心没肺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他爸爸就从来不说这种话。没有人威胁过他,他也不喜欢被别人威胁。盛意忽然觉得江循有点可怜了。他眼中似乎出现了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狗,伏在他脚边就快死去。【安觅:那分手吧,我早就想分手了】【江循:不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