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清看着陈开豪要气疯,偏赵温荀还在火上浇油,“怎么,你不会觉得自己能跟季秋庭一样,给点儿笑脸别人就要喜欢你?”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熟悉陈开豪的人都知道,当他跟季秋庭一起出境时,吹他就对了,不然陈开豪这小心眼能郁闷很久。“保安?!保安呢?”陈开豪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今天是郝扬做东。”沈鹤清轻声:“你喊什么保安?”他想给陈开豪留存颜面,可后来发现这个人根本不在乎。沈鹤清不同于赵温荀,秦照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当然,很快季秋庭的意思也会很明显。等郝扬一行人从楼上下来,就看到陈开豪在那里“泼妇骂街”,身边有人拦着,他还要伸手去打赵温荀,赵温荀则抱臂一脸嘲讽,快被打到时仗着身高优势云淡风轻往后一躲,能活活气死人。“你不过是季秋庭养的小白脸,你算什么东西?!”陈开豪这话好巧不巧让季秋庭听见了。“哎哎哎?”郝扬立刻去抓季秋庭的肩膀,但是扑了个空。季秋庭动作迅猛,那边还没吵清楚,他忽然加入战局,男人打架不比小姑娘,加上上学时期郝扬跟秦照动手季秋庭耳濡目染,他直接一脚往陈开豪肚子上踹。陈开豪被人左右拦着,正好一个活靶子,根本躲闪不及。“cao你妈嘴贱是吧?!”季秋庭一声怒骂。沈鹤清跟赵温荀同时惊了,这从哪里窜出来的?季秋庭怒火攻心,想到跟赵温荀谈恋爱这些天,自己宠着捧着一句重话都没说过,陈开豪这个鸟人敢骂他小白脸?于是骑到陈开豪身上就开始动手。陈开豪挣扎得很剧烈,两只脚在空中乱蹬,踹到了季秋庭大腿外侧。赵温荀瞳孔一缩,猛地上前。他大力拽开季秋庭,然后一把将人箍在怀中,陈开豪还在乱蹬,赵温荀眼神阴沉,一拳精准地砸在他脚踝处,只听陈开豪一声哀嚎,立刻屈膝抱着脚踝说不出话来。郝扬一看到他就头疼,“保安呢?送出去送出去。”陈开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抬走,丢人至极,而带他来的那位阔少爷自然一个字都不敢说,毕竟季秋庭看起来恨不得吃人。“下次老子打死你!”季秋庭还在叫嚣。“老实点儿!”赵温荀将人按住,在他大腿外侧的一个地方按了下,“疼不疼?”郝扬欲言又止。赵温荀不说还好,一说季秋庭顿时觉得疼,疼死了。“嗯。”他眼眶微微发红,冲着赵温荀点头。打小就这样。“有休息的地方吗?”赵温荀问:“我带他去看看。”“楼上空房间随便用。”郝扬心力交瘁:“密码季秋庭知道。”季秋庭踮着脚,十分夸张,整个人几乎挂在赵温荀身上。“嫂子会这样吗?”郝扬小声问秦照。“废话。”秦照无语:“你嫂子只会想办法瞒着我。”“你们聊什么呢?”沈鹤清上前。秦照一本正经:“没。”陈开豪一走,气氛总算没那么古怪了,大家吃饱喝足,吵嚷着要去泡温泉,今天来的俊男靓女不少,有些隔着衣料都能看出身材很棒,但这些跟秦照无关了,他带着沈鹤清去了独立的温泉池,四周用竹板隔开,因为温度适宜,还开了紫色的兰花。秦照跟沈鹤清换上浴袍,自己先下水,然后站在光滑的石板上,朝沈鹤清伸出手:“小心点儿。”天然的硫磺温泉,缩进去还蛮舒服的。秦照揽着沈鹤清坐下,感觉身体被水流托起,轻盈了一些,漂浮的木板很快顺着墙角的缺口进来,上面有侍者准备好的饮品。是清酒,还有股淡淡的奶味,入口略感辛辣,但后劲很甜。秦照让沈鹤清稍微坐高一些,抓过青年的腿搭在自己膝上,给一点点按摩着。“哎?”酥麻感让沈鹤清骤然出声,他强忍着:“我自己来……”秦照头都没抬,只是笑:“媳妇儿,你怎么面对我还这么敏感?”“哪有?”“嗓音开始甜腻了。”“……”不用说,按着按着四周温度飙升,沈鹤清忘记是什么时候被男人拽下去的,但是一口水没呛到,他就被秦照抱住,两人面对面,在间或不断飞溅的水花中接吻。沈鹤清肩头裸露在空气中时觉得冷,但很快,秦照就会让他燥热难耐。这里是露天的,没屋顶,隔音效果几乎为零,甚至于他们都能听到隔壁大池子中逐渐玩开放浪的笑声,沈鹤清要脸,他靠在石壁上,随着秦照的动作猛地咬住手腕。“别。”秦照拉下来,不让他弄伤,“我轻点儿还不行吗?”沈鹤清:“……”你自己相信吗?半个小时后,沈鹤清趴在石板上,胸口往下仍在温泉水中,他的指尖被蒸汽弄得一片粉嫩,看上去慵懒又惬意。其实累麻了。郝扬琢磨着时间差不多才来敲门,“秦照,秋庭叫你们呢,咱们去另一个大池子玩?”“一会儿再来。”等沈鹤清缓得差不多了,秦照给他重新拿了件浴袍,亲自绑带,那给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脚踝往下。“可以了。”秦照十分满意。“阿照……”沈鹤清忍不住:“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只有你对我特别感兴趣,别人都不会。”秦照瞪他一眼,满脸写着“你在怀疑我的审美。”沈鹤清对自我魅力方面一直缺乏准确的认知,这具身体哪怕磋磨数年,不那么康健,但依旧骨肉匀婷,白皙如玉。大池子有好几个,季秋庭等人待在没什么人的一个里,他裹得也挺严实。“怎么,接受你的小鸡仔身体了?羞于见人?”秦照打趣。“哼!”季秋庭不服气。赵温荀跟郝扬挨着坐,指尖捏着根烟,闻言看向秦照:“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扁。”郝扬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起身走开了。秦照面色不善地盯着赵温荀:“知道你想触我霉头很久了,巧了吗这不是?我看你很不顺眼。”“彼此彼此。”“接着!”郝扬大喊一声,拍了个水球过来。都不用裁判,秦照跟赵温荀同时扑上去。顿时水花飞溅,季秋庭一个劲儿往岸边扑腾:“嫂子!”沈鹤清立刻将他拉上来。“嫂子你不管管吗?”“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战争。”沈鹤清半开玩笑,其实他能感觉到秦照跟赵温荀的关系略有缓和,非要形容,就是憋着一口气要给对方来一套组合拳,但早已不带任何恶意,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单论一番谁也不是坏人。“我去……”郝扬看呆了,他是知道秦照底子的,秦问责简直给他“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训练过小一年,打人从三拳撩翻变得一击必杀,但赵温荀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跟秦照打得有来有回的。秦照有路子,赵温荀没有,他所有的反击都来源于最原始、最本能的野性感知,体能惊人。“这爆发力可以啊。”郝扬感叹。沈鹤清低声:“赵温荀打过拳。”“啊?”郝扬震惊了,“什么拳?”“我也不清楚。”沈鹤清想起同一屋檐下的时候,赵温荀没事干就坐在电脑前,或者睡觉,真的像外人所说的“烂泥扶不上墙”,可同时沈鹤清也知道,他偶尔半夜出门,很有规律性,帮我带两天秦照跟沈鹤清在温泉山庄玩了三天,他们走时郝扬还在喝,季秋庭还有赵温荀倒是昨天就走了,赵温荀不喜欢人多,加上“雾霾”那边就给了他两天假期。秦问责当天下午来的电话。“在干嘛?”“办公啊。”秦照心头涌现不好的预感:“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