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七岁到二十五岁的宋临景。
……
第35章
计划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延后。
景程原本是想来店里和爷爷奶奶聊几句,就去附近那家很出名的泰餐吃个午晚饭,结果收到了这么一件大礼,景程顿时没了折腾的心思,半推半就地点了几道对方推荐的菜品。
老板人很好,特意帮他去跟其他顾客协商,终于要到了景程这么多年的“专属座位”。
落座后,等待的过程漫长。
景程拢着茶杯,目光紧紧盯着杯口飘浮的热气,里面荡着的细密纹路,将他纷杂的思绪清了个干净。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似乎都有些无措于自己该想些什么。
景程不理解也不敢去揣测宋临景的真实想法。
合乎逻辑每个的答案,晦涩的同时却又也过分直白,在以十年为时间跨度的背景下,这些饱含深意的可能性就都变得恐怖了起来。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浅层意义上的恐怖,而是……
只要想到宋临景或许真的一直都对他有除朋友外的其他感情,景程就不由自主地觉得难过。
过去那些他心中弹指一瞬的岁月,仿佛随之变得漫长了起来,那些独属于两人的亲密,或许只有他自己享受得肆无忌惮,以另一方的视角来看,那些不够有分寸的快乐,某种意义上近似于凌迟。
他虽然总是开玩笑说自己和宋临景的友谊莫名其妙,但又对那些疑似友谊之外的东西毫无察觉,一向不善于自我反思的景程,在此刻却清晰地感受到了愧疚的滋味。
景程从来都不是什么顿感的人,所以对宋临景情绪上的忽略大概是种坏习惯。
因对方的隐忍萌生,由自己的放纵滋长。
希望是自己会错了意。
景程心里想道。
这对他是道无形的压力,沉重得让他直不起背脊。
景程不愿意再去深思,在从宋临景口中直接得到真相前,每想到一次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他就觉得心口被生了锈、破了刃的钝刀子割了一下。
刺不出伤口,流不出内里的脓血,甚至连疼痛感都并不刻骨。
只是难受。
缺氧般的难受。
景程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老板笑嘻嘻地为他端来了前菜时,他才做贼心虚一般,借着周遭的喧闹,偷偷摸摸地偏过头,将视线移到了那个因高楼大厦遮蔽而很难晒到太阳的角落。
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