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散安静地站在那里,就是种无可抗拒的蛊惑。
宋临景抿着的嘴角越绷越平,眉宇间逐渐淡去的偏执再次拢了上来。
景程就是这样。
说不出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是从不给人留任何退缩的余地。
宋临景眸色愈沉,他看着神色轻佻,笑得暧昧的景程,喉结微颤着上下滚动了两圈。
“以后有机会的。”宋临景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遗憾。”
第19章
额头像被坠上了铅块,意识昏昏沉沉,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毫不留情刺痛着景程的眼睛。
宿醉,每个不懂节制的酒鬼的报应。
眼前仿佛蒙了层雾,景程揉了揉,试图将视线聚焦在床的周围。
是他常住的那套公寓。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嘴唇是麻的,舌尖是麻的,连面部肌肉有点失去控制,想做出些生动的表情都困难。
景程靠坐在床头,尝试着重启自己被酒精侵蚀得迟钝的大脑。
“现在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两点一十三分,监测到您已苏醒,请问需要替您拉开窗帘么?”
冷漠僵硬的电子音突然传来。
是上个月宋临景派人来帮他安装的智能管家,说是什么子公司的新项目,还在测试阶段。
宋临景……
景程反复在含混的脑海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正在为您拉开窗帘。”
“今天是个好天气。”
原本昏暗的房间顿时被阳光填满。
景程像个受刑的吸血鬼,从胀痛的喉咙中发出带着怒意的低吼:“操,人工智障吧?”
强光刺激得恶心感不断上涌,景程忙从床上弹起,踉跄地往主卧的洗手间跑去。
胃里没什么东西可吐,除了龙舌兰,就是伏特加。
掺着喝上头更快。
景程需要让自己迅速进入那个朦胧的状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孤寂驱逐出体内。
镜子里的景程眼睛红肿,眼窝微陷,像是自己偷偷哭过,泛着点苍白的脸色让他少了几分不管不顾的嚣张。
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清晰漂亮,跟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健身频率关系不大,主要还是依赖天赋。
帅依然是帅的,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最近没什么鬼混的兴趣,先前锁骨和胸前的吻痕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了,可腰侧却青了一小片,看起来似乎像手指的轮廓。
景程一怔,反应了半天,才终于想起始作俑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