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爷怎么死的,我又哪里知道。不过是看你们编故事编的太辛苦,随口帮帮你们。”龙一不想与这些人在做纠缠,她想回家,她有点担心柳枝。“你们指证我杀人,那你们可看清我当时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裳,又是梳着什么样的发髻?”
面对龙一的质问,两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惊堂木一拍,县令开了口,“堂下之人,还不速速回答。”
县令此刻有些懊恼,这人明显就是因为旧日恩怨才指证这个少年。这人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可算是“诬告”了。
“夜里那么黑,小人怎么看得清他穿了什么。”
县令问道:“你二人既看不清他的衣着,又何以看清他的容貌,指证他是杀人凶手?”
“这……这……”
县令又问:“你二人既认出他是凶手,可为何时隔半年才来报官?”
“这……”二人对了下眼神,狡辩道:“我二人怕被灭口,一直躲到了现在。”
县令看着堂下这些人,不管这少年有没有嫌疑,这人都没有实质的证据,又这般一口咬定,必是往日私仇未了。
县令面色一凛,道:“若无真凭实据,夹私旧日恩怨,枉顾律法,诬告他人者,杖二十。本官问你二人,可是亲眼所见,堂下之人杀人?”
堂下一片寂静,加上脸色惨白的人,凸显气氛的压抑。
柳村长此时心里是后悔的,他怎么就受了这两人的教唆。可他儿子又何其无辜,平白的死了,他找谁偿命去!可他儿子是什么性子,他做老子的能不知道?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就没了呢!他想不到是谁杀了他儿子,唯有眼前这人曾有过瓜葛。他狠狠地的瞪着龙一,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指认杀人要有真凭实据的,眼下这样的情形多半是不成了,若是他在咬着不放,最后说不定就真成了诬告。怪只怪他轻易的受了这两个蠢货的蛊惑。
惊堂木一拍,惊的人一抖。
“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据实回答,只要说实话,本官既往不咎。”不管死者风评多不好,到底是一条人命,他能理解作为人父想为儿子报仇的心理,可不能单凭猜测和旧日的恩怨,肆意指证他人。
“小人,小人……”两人哆哆嗦嗦的,不敢往下说,又不能不说。“还不据实回答!”堂上威严的声音,吓的心虚之人慌乱不堪,赶忙叩首,道:“确实没有看清!”他们绝对不能承认是为了赏金才坐下此事的,不然这而是板子是逃不开的。
柳村长泄了气一般的跪坐下来,之前那样理直气壮的气势不见了。
“念你丧子之痛,受人蒙蔽,本官不予追究。”转而目光凌厉的看着那二人,“念你二人触犯,本官也不予追究。你们且退下吧。”说完,让衙卫将人带下堂去。
此时大堂之上,只剩龙一。
“你可知,为何你还在此处?”县令看着龙一,似乎想在这少年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草民不知,还请大人明示。”龙一面上平静,一副坦荡的样子,可是内心却不安起来。堂上这位大人,可不是什么草包,不好对付。
“因为你却有可疑之处。”
“不知大人觉得草民何处可疑?”
“死者死亡当日,你在桐城。巧合?”
“巧合。”
“何以笃定死者不是死于颈部断裂?”
“若草民说,是草民胡乱说的,大人信吗?”
“尚有可疑。”
这一问一答之间,两人的交互皆落在彼此的眼中,看不见的一场博弈,似乎有了答案,似乎没有。
“大人,凡事讲究真凭实据——须人证、物证俱全。大人对草民有所怀疑,也请大人拿出真凭实据。草民就算说千次万次,那柳少爷不是死于草民之手,大人若心存疑虑,定是不会相信草民所言。”龙一垂眸,思忖片刻,“大人,既然证据不足,是否可放草民回家?”
她的心不知怎么的越发的不安,她担心柳枝出事。她要快点赶回去!
为何她会如此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