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伤了腿,洗澡的活又落到柳枝的身上。换做以往,柳枝倒是心无旁骛,可如今她明白了自己对阿姐的情愫,伺候她洗澡就成了对柳枝的一种“折磨”了。
龙一的伤腿不能沾水,所以跨在了浴桶边上,如此羞人的姿势,让柳枝都不敢正视她。压着她悸动的心,伺候龙一洗完了澡,不由得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
两人洗簌后,早早的上炕休息。
柳枝没过一会就睡着了。她提心吊胆了一天,昨夜守着龙一一宿没睡,看到她没有大碍后,悬着的心才落下来,扛不过身心的疲惫,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而龙一却有些睡不着,她想着梦里的那个白色空间,还有吵闹的“噪音”。
那个白色空间是怎么产生的?还有那飘渺的声音又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为何那“老家伙”胡乱认亲戚?
她是个孤儿——从小长在基地,她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父母。无父无母的人,不是孤儿还能是什么?
那疯疯癫癫的话,让龙一不得不在意。本就是穿越而来,如今又出现这种怪事,让她觉得有些事情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到底这声音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确有其声?若是自己精神出现问题倒还好说,做他们这行的心理或精神上都不是太正常,精神病也好过被其他什么东西侵入。从那些“噪音”中可以分析出来,如果她真的“招惹”什么,必定有什么在等着她,而且是她拒绝不得的东西。
危机感丛生,让她多少有些烦躁。
想过下舒心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前还想着给小柳枝挑一个什么样的佣人。
第二天早上起来,龙一就跟柳枝说了买人的事,柳枝说什么也不同意,还为此哭了鼻子。龙一见她执意不肯,就将此事放下了。
柳枝的不肯,多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不想和阿姐的生活中出多余的人,只她和阿姐两人就好。
今日是与王铁匠相约的日子,龙一带着柳枝去了秦家,便和秦六郎去了镇上。先去了趟牙行,那头幼鹿卖了二百五十两,给了牙行二十五两的抽成,剩下的二百二十五两兑换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五两的闲散银子。
这种“举手之劳”就能赚到钱的活,对龙一目前的状况来说是多多益善,可惜并不是常有的。不过,这些钱也足够她要打制的铁器了。
与上次秦六郎一样,龙一买了酒和糕点才去的铁匠家里,不管这次成与不成,拜访人家总不好吝啬的,买点伴手礼,左右花不了几个钱。
王铁匠虽说是放下了打铁的营生,可毕竟是祖传的手艺,他干了半辈子的活计,不是能全然割舍的下的。这几天,他满脑子都是龙一说的那几句话,原本歇了的心思有些松动了。他失去了儿子,可是他还有个女儿,小女儿已经12岁了,再过个三四年也要嫁人的,他总要给女儿寻一户好人家,自然是要备上一份不错的家装才行。自从他不做打铁的买卖,家里的收入靠他打些零工和他媳妇做洗衣工赚的收入,只勉强过日罢了。妻女虽无怨言,但是王铁匠心里是愧疚的,原先做打铁的营生时,家里的条件比现在好上许多,妻女也未受如今的苦楚,只是他决定不打铁后,家里的生活条件一日不如一日,日子过成了这般样子。是他只沉浸在丧子之疼中,是他忽略了妻女,全是他的错!
想通了的王铁匠,在龙一上门拜访时,便表明了态度,答应为其制造铁器。
只是答应制造是一回事,如何制造又成了问题。王铁匠早将打铁的工坊兑出去了,如今他已无足够的钱再建一处打铁的工坊。龙一和王铁匠协商后,决定合开工坊,龙一出钱,王铁匠出技术,她做幕后的投资人,盈利后二人五五分帐。后续的相关事宜,龙一全都交给了秦六郎负责,并给了他一百五十两作为启动资金。投资给王铁匠,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不亏的,龙一可没有大方到“扶贫”,她自有考量,且看王铁匠的手艺如何,她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因为没有高炉,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开工,龙一也只能等到选址建炉后。不过,这段时间,她可以将要做的器具的草图画出来。
要干的事越来越多,需要的资金也多了起来,她手里的钱比起要做的事情所需要的怕是不够,看来近期还要想些法子多弄一些钱,不然一旦资金链断裂,她可就亏了。
还有什么可以作为生财之道呢?
直到回到村里,龙一的脑袋里还是在想这个问题。难道她要走一些“偏门”?赚快钱的方法,野路子倒是有一些,但是她不太想沾惹那些,毕竟在这个世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她是奔着发家致富的路去的,只想“安安分分”的做个小老百姓,有些东西没必要去招惹。野路子不想走,龙一打起那个捡来的玉佩主意,打算将它卖了换钱,只是不知道能值多少。下次进城,将它拿给秦二郎看看,找个买家或者拿去当铺当了,反正这玉佩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捡来的物件罢了。
在秦家吃过饭后,龙一和柳枝回了家。两人收拾妥当后,早早的上炕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