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这时见李邀清理干净衣衫,便把装好的食盒递给她。
李邀似乎是被苟旬刺激到了,见到食盒也不推拒,打开端起饭碗,拿起筷子,不急不慢地往嘴里塞肉,牛腩、猪肉、排骨,依样都尝了个遍。
诡异的是,秦宜手里的一碗饭都还没吃完,李邀就把盘子里所有的肉都吃完,饭也吃的精光,碗面干净光滑的连一粒米都不剩。
“再来一碗。”
李邀理所当然地加入了饭局,谢灵心中不无惊讶,但还是给李邀盛了饭。
秦宜则被这个吃饭的路数给震惊了。
这是风卷残云吧?
可是她怎么筷子都没动两下,就把饭菜都给吃光了?
这合理吗?
秦宜这个干饭王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忙不迭拼命干饭,筷子扒饭扒出了残影,嘴巴硬塞成圆滚滚的仓鼠脸,然而李邀几筷子就把整整一碗饭送了嘴里,咀嚼两下吞进去,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秦宜:?她就不怕噎吗?
然而事实证明,李邀没被噎住,她却被吓得差点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
秦宜战斗力全面沦陷,李邀若无其事,一脸冷淡地伸筷子,夹肉,伸筷子,夹肉,火速干光了剩下的饭菜。
全程旁观的谢灵,对李邀的认识简直新上了一个台阶。
也因此,李邀在她和秦宜面前的形象,以这种颇为诡异的方式融化了一角的冰冷,变得易亲近了一些。
晚饭后就是睡觉。
树洞只够三个人睡,李邀吃完饭没走,怀抱着剑坐在篝火旁,看样子是想在这露宿一宿。
谢灵见状,便有意将床铺让给她,还个小小的人情。
顺便她也想起了那些裕灵草,要去察看一番,趁着这适合生长的寒夜再灌注灵气,有助于它们蓬勃发展,便对李邀道:
“我要去侍弄裕灵草,今夜便不睡了,你若是觉得外头寒冷,可以去树洞里休憩一晚。”
李邀看了她一眼,垂眸时没客气,但嘴上客气了一下:“谢了。”
李邀去了树洞睡觉,谢灵便从灯袋中拿出谷蓑衣,去了寒夜露重的林中。
林子里,裕灵草吸饱了灌木丛过滤淌下的雨水,叶瓣逐渐舒展,饱满,从内芯的一点水蓝色,变成了半黑半蓝的色泽。
这场山洪虽然凶险,但裹挟而来的灵气流却是海量的。
谢灵记得侍草决中所述,这裕灵草若是按照一般方法侍弄,少说得要个一年半载才能成熟,但现在,这一地裕灵草怕是只到第二天就能成熟了。
谢灵挨个察看它们的状况,试着往其中一株身上灌注草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