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已然大亮,雪花仍然飘着,可看日头,已近中午了。
刘府门外,不知多少人聚着。
有人垂泪,有人仇恨,有人憎恶,也有人怒目而视。
“畜生,杂种!刘老狗的杂种儿子出来了!”
“杂种,畜生,臭虫!”
“打,打死他!猪狗不如的东西!吃饭不给钱的畜生!”
……
铺天盖地的怒骂混杂着石头如雨般将两人一马车都淹没了。
那老奴被打的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刘清卿一声不吭,任由鲜血滴在地上,目光死死的顶着人群中叫嚷的一人:
“你说我吃白食?”
什么恶毒他都能承受。
因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可他什么时候吃过白食?
“我呸!”
那人被看的浑身一颤,却还是梗着脖子大骂:
“你比你那畜生老子更可恨!假装大方多给些钱,可每次走后就派人暗中要走!”
“不错!刘清卿,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还我们的银子!”
更多人开始叫嚷起来。
“我…”
刘清卿踉跄一步,喉咙更咽,他看向老奴,老奴低着头不敢说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惨笑着退后几步,明白了一切。
原来自己自以为的乐善好施,只是个笑话…
“银子!好多银子啊,快来,快来拿啊!”
突的,一声激动的大叫从刘府传来。
围在门外的一众百姓全都被刺激的红了眼,将手里的石头全都砸向刘清卿,疯狂的扑向刘府。
他们来刘府,可不是为了谴责刘清卿。
“刘公子…”
李二一提着刀走出角落,牵起老马,拽住刘清卿就向着城外走去。
那一声大喝,自然也是他的手笔。
刘清卿好似失了灵魂,浑浑噩噩。
直到被李二一拉着出了城,才回过神来,死死捏着他的手:
“我赠你的金子,真的,真的被,被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