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就这里!”
“对准!”
“砸下去!!”
……
“唉。”
“好了,你起来吧。”
柳行之从迟巍手中拿过锤子,在手下的工具盒里翻找合适的钉子。“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孩子?”
“不好意思,我没做过这些。”说完这句,迟巍自觉站立在一边,认真观赏柳行之钉钉子,全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流露。
他的左手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行李箱。
柳姝在窗台趴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从枕头下面翻出耳机塞上,挽起头发出了卧室门。
一楼厨房里的橱柜里蔬菜不多,柳行之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伙食很简单,现在家里来了一樽大佛,总不能请他吃白菜萝卜。
不过说实话,柳姝没想过迟巍回来,按照他的尿性,不是应该在家里坐着乖乖等她回去?
柳姝从厨房里找来一个菜篮,又从楼梯下面的小走廊里翻来一块积了灰的滑板,从卫生间捞了一块湿抹布,拎到院子里擦干净。
察觉到熟悉的身影出现,迟巍的眼神自然而然被吸引了去。柳姝提离婚之前,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争吵当日距今也有一周。而且迟巍没见过柳姝在鹿镇的样子,素面朝天,吊带长裙和一个扎的松松垮垮的丸子头。
长腿直而细,阳光下白得发光。
迟巍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你就轻轻砸,力度可以小一点,关键方向要找对。”
“……”
“你听到了没?”柳行之砸完最后一下,抬起头又问了一遍,“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迟巍收回视线,接过柳行之递来的锤子。
嗨皮的小窝已经修的差不多。
柳行之看到正在擦滑板的柳姝,问了句:“要干什么去?”
“买菜。”柳姝头都不抬,手下动作仔仔细细,“家里来客人了,让他吃顿好的,然后——”
柳姝冷哼一声:“请他原路返回呗。”
“……”柳行之明白了,这是小两口闹别扭了。
他自觉退后一步,与迟巍拉开距离。
迟巍看着柳行之退后,又看到他的茫然眼神,用一贯声色偏凉的口吻淡声道:“爸,
我不走。”
柳行之:“……”
迟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躬身推倒黑色行李箱,动作温和地拉开拉链,从里面变法宝似的掏出几罐茶叶。
“爸,我听说您爱品茶,这是我专门给您带来的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