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迟巍抬手扶在后脑勺,活动了下肩膀,轻声道,“都过去了。”
“有一件事——”柳姝叫住他,“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的家庭?”
“什么?”
“来坐。”柳姝拍拍身旁的床,“你和我讲过程家,我也和你讲过我父亲,但是迟家我了解太少了。”
“你也没问过。”迟巍尾音忽然低下去,语气中淡含一抹委屈之意。
柳姝起身下了床,小跑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推着他朝床边走去。
迟巍没使什么力,顺应着柳姝气力,轻而易举地被她推倒在床。
他在下,她在上。
迟巍反身揽住她,抬手摩挲她脸颊,声音很哑:“想听什么?”
“你随便讲吧,我不知道的,你想告诉我的,我都听。”
柳姝定定地看着他,模样乖巧,吊带紧致地贴在肌肤上,与妙曼的身姿融为一体,只是领口偏大,侧身时一抹浑圆半露。
迟巍勾着手指,帮她扯了一下,遮不住,也就不再扯了。
“迟承江,许玟丽,迟珍,迟天麟,我,迟家。”
“……”柳姝眨巴眨巴眼,“什么?没了么?”
迟巍侧头,抿了抿唇,缓缓说道:“迟珍的母亲过世后,迟承江娶了许玟丽,但迟珍对许玟丽态度一直不算太好,生下我之后更加恶劣,所以迟家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她嫉妒你。”柳姝说,“迟珍嫉妒你?”
“没有。”迟巍半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被柳姝握在掌心,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她的指尖传送到他的身体里,这种力量让他满足,“只是
讨厌。”
“我也不喜欢她。”
柳姝就安静地躺在一边看着他,问出自己的疑惑:“许玟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若是一个人第一次见你就给足了下马威,清楚地告诉过你距离是一种什么东西,那么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即便距离不值一提,你都无法泯然,那个所谓叫做第一印象的东西。
柳姝第一次见许玟丽时留下的印象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噩梦性的。
即便今日,她作为迟巍妻子站在许玟丽面前,作为没有过错的一方,也没有太大底气面对她,对着她的脸笑意盈盈地唤一声妈。
好在许玟丽本人看起来也没有太在意。
“她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迟巍说,“因为出身不高,所以对自己和她的儿子要求很高。永远规矩,永远困锢于权利与金钱的牢笼中。”
“她出身不高?”
迟巍嗯了一声:“出身不高,背景平庸,大学毕业不久后嫁给迟承江,对声名地位有着近乎痴狂的迷恋。”
怪不得,当年想方设法让自己离开迟巍,却又对方优优慷慨大方,落得一位慈善家的名号。
“其实我还挺害怕她的。”柳姝小声嘀咕。
“你不是害怕。”迟巍挑明道,“你是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