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场。
还有就是,从南梁逃回来之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靠山山会倒,生逢乱世,他必须得靠自己活下去,活上万人之巅,杀出一条血路。
手里的白玉珠来回盘磨,脆响入耳,谢玉才听到黎安到达的禀报声。
又等了片刻,黎安颇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下官医术不精,只能分辨几层浅薄的药理,怕是配不出一模一样的安神香。”
“而且,督主体内尚存余毒,似有蛊虫强连心脉,不可轻举妄动,若是能寻到之前的那位名医,按他的方法拔毒,是最好的。”
“哗啦——”
珠串收束,谢玉豁然抬眸,目光落在黎安身上,一瞬间激得人打了个寒颤。
但很快,那眼睛就被一抹惯常的笑意伪装起来:“劳烦您在能力范围内改进一下我的药吧,慢走。”
“是。”黎安转过身,直到走出谢家大门,才发现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天呐天呐天呐!谁又惹着九千岁了?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说到底,谢玉有些不服气。
同样是疗毒的药,凭什么霍寒能配的出他培养了七八年的太医就束手无策?
这种被压制着,所有因素都驱使着他去找霍寒的感觉,真他娘的烦!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心口总是慌的厉害,频繁梦见霍寒,偶尔半夜起身,必须去汤池里呆上好大一会儿,天亮才能睡着。
为此,他遣散了院里值夜的小厮,自己来来回回的走。
恰逢月圆之夜。
谢玉又一次靠在榻上,难受的翻来覆去,心脏砰砰直跳,不知怎么的,就很想霍寒。
想见他,想抱他,哪怕只是感受一下他的体温,一瞬也好。
可,霍寒现在在望月楼,几日前,他亲手将人丢了出去!
眼角泛红,谢玉猛然从被子里坐起来,捂着过分纷乱的心口,眼底渐渐有泪凝聚。
就是很孤单,就是很想他,怎么回事?
想他想到心口胀痛,手腕脚腕仿佛有万千蝼蚁争相啃食,一点力气也提不上。
而且,比前几日更剧烈更要命,泡进汤池里自己疏解,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怎么会这样……
是……蛊虫的原因吗?
霍寒给他种了什么蛊?!
额角浸汗,谢玉紧紧咬住牙,连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抑郁期那种如阴天一般黑压压的情绪又不合时宜的翻上来,谢玉抱住自己,难受的想哭。
怎么办呢?
真的是蛊虫在作祟吗?跳进冰水里,会不会好一些?
不!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现在太冷了,跳进去等于自杀。
兄长不让他自杀,父亲不让他自杀的,他们会生气,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不在了……
谢玉艰难的呼吸着,良久,他转过头,瞧着院落中央精致雕琢的人工湖,呆愣的僵持着。
片刻,竟是真的纵身一跃,跳了出去。